“臣女与九皇叔之间或有亲近,那也不过是晚辈与长辈罢了,殿下为何那么相信别人传出的闲言碎语呢?”沈千仞的眼眉中带了几分无奈,却把问题抛给了顾轩铭。
他难道……对于沈婷婷,就毫无一点怀疑之心吗?
一个能够洞悉他的所有的想法的人,这难道还不算是恐怖的吗?
顾轩铭的表情隐隐带着一点思索,可是却并没有急着反驳,他在心底默默的衡量着这里的一切:“郡主,你应该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棋子,你若是与棋子走的太近,这棋局一输,你的结果你应该清楚吧?”
只有成为操盘者,才能够在这棋局之中留到最后一刻。
沈千仞应该懂得如何做出合适的选择。
听着他的话语,沈千仞的眼睑轻轻的颤了颤,眉目中的凉薄之色,忽而增添了几分,可很快,她就咧嘴浅笑:“殿下说的话,臣女心中自然清楚,殿下如果想要去陈家,还是自己打马吧。”
“不必了,本宫忽然想起父皇有要事与本宫商议,只怕是去不得了,有些提醒,也能使用郡主少犯些错误。”
顾轩铭慢慢的离开了这里,直到最后上了马车,沈千仞才不由撇了撇嘴,那嫌弃的姿态便赤裸裸的摆了出来。
如若这棋盘之上,当真是有人作为棋手而存在的,这个人绝不是愚蠢的顾轩铭。
更何况,这世上变数颇多,难道就没有棋子反逆了棋局吗?
重新回到陈家,沈千仞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瞧见陈家的人就在这里等着他,她的眼皮一跳直觉是有什么坏事。
“莫不是外婆发生了什么?”
“是爷爷,他点名了让你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书房,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该清楚。”陈祁遇的表情显出一点冷淡,又隐隐有些批评的意思。
这让沈千仞的心里不由绷紧了一些绞尽脑汁的反应,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应该没有什么是触犯到程家利益的。
“行了,赶快走吧。”陈祁鸣也是坏心眼儿的,挥了挥手表情似乎带着隐隐的不快,自己先一步的前行,其他人便跟着一起。
气氛略有些冷沉,这没头没脑的模样,也让沈千仞的心里只有一头雾水。
陈巍峨正坐在书房里,看到沈千仞过来,也是罕见的没有露出笑脸,表情冷淡极了:“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心中有数吗?”
这骤然的责问,让沈千仞的大脑迅速思索着,她正在考虑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后便有些茫然的看着外公:“外公,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打着陈家的名义在外招摇,如今,那感激的百姓都已经上门了,时至今日,你还不打算坦白吗?”陈巍峨再也绷不住了,脸上的笑意带着淡淡的欣赏。
“不愧是我们陈家的好女儿,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并不擅自领功,你做的那些事情,百姓都记着呢。”
看着他们与荣有焉的神色,沈千仞的心尖轻轻的颤了颤,连忙把手中的圣旨拿了出来:“外公,这是陛下特意赏赐的。”
老皇帝给的旨意,也是希望沈千仞手中的钱财能够为皇室所用,空有表彰的名号,却并不见得就能给什么实在的东西,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在仔细看完之后,陈巍峨脸上的笑容更浓,抬手在沈千仞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你本就是个懂事的姑娘,倒是比我们自小养在身边的这群皮孩子都伶俐一些,你心有城府又有盘算,那就只管去做吧,陈家上下都会是你的靠山。”
陈巍峨的这番话说的倒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可眉眼中只有几分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