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蓬莱,确切的说,陈列是万年之前的蓬莱。
她刚要伸手想触碰一面镜子,忽然被一双手轻轻按住自己小小的手。
“你怎么又穿女装了!”
她不解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她一身华服,面容带着不容小觑的煞气。
莲华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脚,是小小的脚,梦境里的自己是一个小小的人儿。
莲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她残暴的从内室丢到了院落里,小小的人儿不敢吃痛,只能下意识规规矩矩的跪在冰凉的石砖上。
“你是谁!”
女人冷眉竖眼的审视着眼前的小人儿。
不知何意,莲华诧异的抬起头。
她甩了甩脑袋下意识的说;我是君上,是慕容心驰,是太后您的孙。
话语刚落她心内就有种莫名的酸楚涌入了心头。
我是慕容心驰,是您的孙。
只见女人掏出一个抽神鞭,仿佛不悦小君上年幼的痴狂,刚想一鞭子挥下来,小小的人儿下意识缩着身子,她不敢躲更不敢反抗,忽然一道影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怀抱着自己硬生生扛住了那道鞭。
他的身躯消瘦极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可是那双眼却怜惜而又担忧的看着小小的慕容心驰。
耳畔是太后焦急的声音;阿玉,你怎么样了?
阿玉,根据记忆里的史册,他正是慕容心驰的生父,那个自幼体弱,早早就禅位的君上。
阿玉瞧着小心驰并无大碍,赶忙将年幼的女儿护在身后道;母后息怒,她还小,是受不得你的神鞭的。
太后不知为何深沉的看了阿玉一眼,她并没有继续发难,只是拂袖而去。
小心驰瞧着祖母走远,这才敢抱住阿玉。
“对不起父上..”
她无非生来就爱美,偷穿了女装,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大的风波。
阿玉悲悯的看着女儿,咽下了心内的千言万语,是阿,她还小,她哪里知道前朝的风波,哪里会明白...
阿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着心驰的袖口,这是萧氏亲手缝制的。
萧氏是慕容心驰的生母,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母后一杯鸩酒赐死了。
阿玉忍着心内的难受,尽量屏息着不让萧氏的那张脸萦绕自己,他不能哭,至少不能当着女儿的面垂泪,那些不属于阿心的苦楚,能少受一些,就少受一些吧。
“众神都知道阿心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你如此偷摸身着女装,你祖母自然会恼羞成怒,她并非厌恶你,只是想保护你罢了。”
阿心咬着嘴唇不敢吭声,她望着爹爹眼底的氤氲,即使她年幼也会多多少少感知什么的。
她小小的手轻轻搭在了阿玉的手背上说;父上,起风了,儿臣扶你回去歇息吧。
自从母妃殒身后,父上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父上的妃子很多,可是他唯有自己一个孩子。
萧氏本就是卑贱之身,你何苦为了她郁郁寡欢!
慕容心驰想起过去祖母斥责父上的话。
她压着心底的难受扶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父上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她刚要转身给父上倒杯水,却被父上温柔的搂在怀里,阿玉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她的身体。
终于阿玉察觉到女儿的手腕有一片淤青。想必是刚才母后把她甩出寝殿磕碰到的。
“父上,儿臣日后不会顽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