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是不能没了甜甜。
再三 保证以后要像从前一样爱她以后。 我真感受到了生活的甜
生活一定要甜!
所以,我给她取名方甜甜。
我的生活大部分时间很苦,可是今天很甜!
她坐在我的旁边,拼命的给我夹菜,她笑语盈盈的撒娇卖萌,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很甜!
我很想让这甜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不能保护她的那一天为止。是的,我应该这么做。
老师 一直都在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笑得很勉强。
虎墩和甜甜从小就认识。 两个孩子熟络起来之后,高兴的虎墩就 带着甜甜外出玩去了。
楼哥回到了屋子里直播。
堂屋里就剩下我和老师两个人。
老师似乎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是我不想谈那个话题,“ 谭骁怎么样?”
“还好!前天我去陪他吃了一顿饭。他已经不那么颓废了,答应我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提前出狱!”
我点点头,“七年很快就会过去了,老师你也不要太过纠结!”
老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就怕我等不到那一天啊........”
“老师你这是你说的什么话?”
老师悲从心起,“前几天我去医院复诊了,结果很不好........”
老师之前得的是肺癌,因为发现得早,所以当时的治疗效果不错,复诊结果不好,意味着扩散........
果然,人间疾苦没有一样放过他.........
我黯然神伤,“那你还折腾个什么?你该去住院的!”
老师悲戚的摇头,“没用了!扩散了!浪费那钱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这样,王家良那钱都没给你吗?”
老师一愣,浑浊的眼神里都是复杂,“你怎么知道没有给我........当初你一开始不借我钱,是不是就算到了王家良不会还我钱?”
我默默不语。
“为什么当时你不说?”
我叹了一口气,“当局者迷!你那么心疼孩子。我就算说了,你能听我的吗?”
老师真的很爱他的一双儿女。 谭骁那么对他,他都毫不在意,继续爱他如命。更何况对他不错的女儿谭颖呢?只要王家良用花言巧语迷惑住了谭颖,谭颖说不还或者延迟,老师是绝对不会强求的!
老师叹了一口气,“他们也没说不还。说接下来的工程用钱的地方多。等竣工验收了,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是不是还有一句,反正林婉的钱已经还了。你又不没地方花钱,倒不如把钱放在他那里吃利息,将来谭骁出来也有个好基础之类的废话?”
老师脸色有些尴尬,看来是被我言中。
我舒了一口气,“ 老师,之前这个说辞成立!现在你的病情这么严重了,需要花钱住院了,你没去要吗?”
“找他们要了,她们也给了我五万块,让我安心住院!是我自己觉得都已经这样了,不用浪费 钱了.......”
我点点头,长叹一口气,“我让楼哥订票,明天我们就回花城。回到花城以后,你第一时间去住院!”
老师很是伤感, “算了!何必浪费钱呢?钱还是留给甜甜买房子吧!”
我也很是伤感,“我就剩下你这一个长辈亲人了,我想你多陪我一段时间........”
老师突然无语凝噎........
我转动着轮椅,来到了他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大年三十我们这边的习俗是在晚饭前,要给逝去的祖先和长辈上灯。
以前小时候是在坟前,用四根棍子撑住一个纸糊的圆圈,里面点跟红蜡烛形成了一个落地的简易灯笼,现在都已经是成型的宝塔模样的电子产品。
摁下开关,往父亲的坟前一放,然后上香,烧点纸钱,放个鞭炮,磕三个头。这个风俗就算了了了。
我磕不了头,甜甜代替我。 无比的郑重。
她知道是父亲救了她。所以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实因为我的刻意,她对爷爷的印象是模糊的。
但是父亲最后那一闪光,估计甜甜得记一辈子。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让甜甜记住她能活着,是她爷爷牺牲了自换来的就好。
老师在给师娘上坟。
我并没有过去打扰。
我看向了山上的别墅。喊了楼哥,“能背我上去那吗?”
楼哥倒是任劳任怨, 背起我就往上走, 好在乱葬岗就是个小山包,楼哥背我也背习惯了,一口气就把我背到了陈南磨刀亭,我勉强坐在 磨刀亭的石凳子上, 看着旁边陈南母亲的坟茔。
坟茔上荒草丛生,墓碑前一片破败。 明显是很久没有人来祭拜了。
甜甜一路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好奇的问我,“爸爸,这是谁的坟啊?”
“爸爸一个朋友的母亲的坟。爸爸那个朋友回不来!大过年的,这个奶奶一个人很冷清,你去帮爸爸给这个奶奶上柱香,烧点纸钱,磕几个头好吗?”
“好!”
陈南也不知道在哪里。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山上,顺手帮他尽下孝心。不过是举手之劳!
甜甜有样学样,烧纸上香,恭敬的磕头。
还娇气的说了几句,“奶奶,你要是没地方去,去我家过年吧!我家买了好多好吃的........”
我笑着摇摇头。老师也走了过来。
看了看墓碑,然后走进了磨刀亭,坐在我旁边的石凳子上,“这就是陈南母亲的坟?”
我点点头,“聊表下心意!”
老师点点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苍茫的举水河, 又看看凸起仙石山,“五百年的气运啊,终归是他陈南一人独享了!”
本来他说是两人的,还寄予厚望以为另外那个人是我,但是眼下的我,已经只能靠着轮椅行走,哪里有半点气运加身的风采。
我微笑不语。
老师看看山下陈南的家,又看看我家,“应该没错啊!按照地穴方位来讲,你们两家都在脉上啊!到底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