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到了医疗水平如此发达的星际时代,人类的寿命几乎翻了一倍,渐冻症仍是无法治疗的绝症。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点一点丧失对身体的控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朽。
即使任谁都告诉朱茱,妈妈的病是治不好的,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哪怕只能延缓一点点冻结的时间,她都会为之付出努力。
在偏远的边境星,朱茱已经尽力给了妈妈最好的生活,知道她喜欢安静,就特意办了单独的病房,还吩咐护工每天都在窗台上换上新鲜的花,妈妈看见了心情就会好一些。
朱茱只恨作为女儿的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妈妈的身边。
可若是她卸下一切的重担,心无旁骛地照顾重病的母亲,那谁来承担起生活上的压力呢?
爸爸已经离开她们了。
或许是人性本就经不起考验,又或许是肆无忌惮的病魔毁掉了朱茱原本幸福的生活,让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
但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经常会有想哭的时候,朱茱只能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在妈妈的病床前流泪。
妈妈的嘴已经张不开了,只能发出些“嗯嗯啊啊”简单的音节,她以前是个很温和的人,说出来的话语总是温柔而充满力量,能在朱茱迷茫的时候给予指导和开解。
可现在妈妈已经放弃表达自己了。
朱茱思念妈妈落在她头顶的温暖的手,也思念妈妈亲口呼唤她名字时的声音。
幸福的人所过的生活总是差不多的,不幸的人却都有着各自的不幸。
祁淼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算不算得上是幸福,她开始同情起朱茱的不幸来。
她那么想赢,就只是为了比赛的奖金和军功。
和绑架原住民的哈维不一样,即使是在走投无路的境地里,朱茱宁愿燃烧自己,也不愿伤害他人,这是维罗修斯军人应有的觉悟,她执行得很好。
或许杭亭也会喜欢像朱茱这样的士兵。
祁淼轻柔地拨开朱茱衣服上不慎留下的蛛丝,“你把你的编号告诉我,等我回去之后,会想办法帮你。”
维罗修斯的每个军人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编号,毕竟宇宙之大,重名的人那么多,可数字和字母的排列组合却千变万化,只要在数据库中搜索编号,就能查出个人详细的档案。
她不忍看见一位如此优秀的军人就这样埋没在边境,或者也是因为有像朱茱一样强大却籍籍无名的士兵驻守在偏远边境星球,抵御一次又一次虫族的侵袭,才有维罗修斯现在的和平与安宁。
祁淼想帮她,也不负相识一场。
朱茱知道祁淼的身份和背景都不简单。
帝星的口音,灵活的招式,恐怖的精神力,和那与杭亭上将极其相似的格斗身法,无数个金光闪闪的标签贴在她的身上,几乎快要刺痛朱茱的眼睛。
她是生来就诞生在罗马的幸运儿,与灰扑扑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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