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秘书来到沈清河的桌前,微微俯身,毕恭毕敬道:“杭亭上将刚刚从研究所离开。”
沈清河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头也不抬,“今天是谁送他去的?”
“还是副官祁淼小姐,她在送完杭亭上将后便离开了,只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先去了一家私立的医院。”
“去查查她在里面干了什么。”沈清河勾起嘴角,显然是来了兴致,摸着下巴道,“另外,给研究所回个信儿,就说……”
秘书垂眸,双手背在身后,仔细地听着。
“就说,让祁淼来接我,只能是她来接,不然我就不去了。”沈清河笑眼弯弯,还是那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他看上去是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秘书低声应道,随后便退下了。
……
听了历云溪的复述后,祁淼气得直拍大腿,难以置信道:“什么?!沈清河他真这么说的?”
“我骗你干嘛?”历云溪翻了个白眼,虽然祁淼看不见。
“这沈清河是不是有病啊,他这样有精神病史的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外交首席。”
“祁淼,你帮帮我,我知道你身为上将那头的人,沈清河的要求你肯定不愿意做,可要不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绝不会开口求你。”历云溪面色郑重。
电话那头,祁淼沉默了。
她明白,沈清河明摆着这是盯上她了。
毫无预兆,也毫无原因。
她跟沈清河原本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像是两条平行的线,而现在他却利用历云溪,改变原本的轨迹,强行让这两条线相交。
“你知道的,现在研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没有沈清河配合,就没办法形成对照组,得到的结论立不住,我不能在这里前功尽弃。”
寥寥几句话,历云溪说得艰难。
祁淼又何尝不知历云溪的难处,可她不想趟这趟浑水,又实在不愿让历云溪因自己和沈清河的个人恩怨而收到影响。
历云溪无助得快要哭出来了,“祁淼,没有时间了,我真的不能再拖了。”
祁淼一听见她略带着哭腔的声音,马上就心软了,皱着眉头连忙安抚她道:“云溪姐姐,你别着急,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去接他。”
历云溪的眼睛马上就亮了,哪里还有刚才难过的样子,兴奋地确认道:“当真?”
祁淼:……
她怎么有种被套路了的感觉。
奈何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我这次纯粹是看在云溪姐姐你的面子上的。”祁淼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得请我吃饭,吃好的,好好犒劳一下我。”
历云溪爽快地答应:“那是自然。”
小雨给傍晚的街道带来了些凉意。
挂了通讯,祁淼没耽搁时间,披了件外套,没忘记拿上雨伞,轻装上阵出了门。
临走之前,她还特意检查了抑制器,见它还老老实实在手上戴着,这才稍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