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心头一喜，连忙示意旁边的助手做审讯记录。
然而秦献装模作样地反省了半个小时，唯独不提刘永元犯了什么错，把陈成气得七窍生烟。
“秦献，你这是在断送自己的前程！”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起身出去抽烟。
半小时后再回来时，看秦献的眼神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再重申一遍，刘永元已经在隔壁房间了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他被违法违纪已成定局，你还要继续帮他扛雷？”
面对他的诱降，秦献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要是刘永元真的招了，陈成对自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因此他心中就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死扛。
审讯延续到下午五点，被折磨得饥渴交加的秦献迎来了审讯中的至暗时刻。
射灯再次被打开，发出的强光和热浪瞬间将他笼罩，他的眼前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识时务者为俊杰，把证据交出来吧。”
“我将会把你转为污点证人，保证你的仕途青云直上。”
陈成依旧在威逼利诱，可秦献根本不敢松口，依旧在咬牙死扛。
因为长时间的强光刺激和无法睡眠，秦献的心神无限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分不清时间，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只记得窗帘缝外的一小片天空由亮变黑，黑了又亮。
竞选宣传科科长的时间肯定是错过了。
随着时间推移。
他的嘴唇已经严重干裂，脸色苍白如纸。
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丝毫生机。
在他第三次昏迷又被弄醒之后，陈成终于把射灯关掉，此时的秦献已经憔悴得像鬼一样。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能扛的人。”
“你守口如瓶的品质让人佩服，但你的愚蠢也同样让人唾弃！”
陈成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怒。
这是他担任纪委一室主任以来，唯一一块啃不下的骨头。
“你可以回去了，希望你下次别再让我抓到，否则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好受。”
秦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星光大酒店返回县委的。
只记得当他踏进县委大院时，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目光中透露着嫌弃、远离、鄙视等等复杂的情绪。
当他一脚迈入宣传科，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做出后退反应，仿佛在躲一个瘟神。
经过一轮打听，他终于确定了一条最为重要的信息。
刘永元确实是被撸了，理由是收受贿赂，具体金额不详。
听到这个消息，秦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自己为他死扛了这么久，他还是没逃过被撸的命运？
没了他的支持，自己在这县委之中又还能待多久？
不过还没等他细想，一个小科员就跑进来
“秦献同志，你马上到组织部一趟，上级要跟你谈新的工作安排。”
轰隆一声，秦献的心态差点崩了。
自己果然还是被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