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一切么…”
肖封喃喃，记忆回到过去，回到了那个日出。
那个林悦背对着阳光，伸出手来邀请他别轻易放弃的那个日出。
他好像明白了娘曾说过的话。
“谢谢您，娘，到现在还陪着我作出选择，拯救了我，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人啊…”
肖封心中默念。
他知晓了内心的答案，看着满脸恳求之色的林悦，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这种笑容让因提出请求而一直提心吊胆的林悦心头一颤，以为肖封要拒绝她，岂料肖封轻轻点头，道：“没问题，有你帮助，我与林佑一战胜利的概率会大大增高，要是胜了，我会留林佑最后一口气的。”
“真的嘛真的嘛！你答应了？”林佑虽然希望肖封能答应她的请求，但实际上她认为肖封会答应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小到微乎其微，根本看不见的那种程度。
因为这种请求对肖封来说本来就不太公平，要知道肖封的身份可是受害者，而她林悦是什么身份？
她没有因为这件事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她的身份更像是个旁观者，更不用说幕后黑手还是她大哥林佑！
就算是肖封拒绝，这也在林悦意料之中，林悦并不会因此说什么，不过如果肖封真拒绝了，恐怕她会立马离开肖封，然后当肖封与她大哥战斗到两败俱伤时，击退肖封，把她大哥抓回家去管好。
就算考核过后给的信物能够开启宝窟拿宝贝，林悦也不稀罕。
就当她考核失败好啦！
难道还指望她跟与她信念不合的人一同前行吗？
“怎么，你又问一遍，是不希望我答应吗？”肖封想通后，心境一下子豁然开朗，说的话都活泼不少。
“不是不是…”林悦连忙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肖封反悔。
“只是…只是…我提出的请求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杀死我大哥复仇，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死亡，自己却无济于事，所以我只能冒昧提出这一请求。”
林悦低着头，两只手各有一根手指在对戳。
“我其实认为你不会答应的…”
“我其实是不想答应的。”
林悦猛地抬起头，却见肖封目视前方，绚丽多彩的鱼群无法遮蔽他的视线，为他的双眼蒙上一层漂亮的颜色。
“当初支撑我活下去的，是复仇，
驱使我忍住疼痛前进的，还是复仇，
让我不断复活也要前进的，只有复仇！”
这些话说出，林悦十分慌张，不会肖封后悔了吧？
“但我渐渐意识到，在复仇的路上，我好像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好像变成了由复仇所化身的怪物，除了复仇，我一无所有。
直到某一天，在我绝望寻死的时刻，一个人拯救了我。”
肖封缓缓叙述自己的过去，讲到这里时，林悦眼睛一亮，不禁说道：“难道是…”
“没错，就是你。”
这时肖封转过头来，眼中尽是林悦的模样。
“你在日出之时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现在复仇还是驱使我的动力，但不是唯一的动力。”
“那还有的动力是什么呢？”林悦好奇问道。
然而肖封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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