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侍从听见这一声母亲表情都空白了起来，紧接着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隐秘，所有人面如死灰。
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还能活吗？
太后听见这个声音更是震惊地回头，她看见本来应该被她关在密室里的燕飞沉出现在门口，惊骇道：“你怎么出来了？！”
燕飞沉回道：“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了我。”
太后：“？？？”
什么好心人？你在说什么蠢话！
“噗！”
苏青璇在房梁上面笑了出来，她感觉腰间似乎被戳了戳，扭头就看见少年对着她灿烂地笑着。
她憋着笑握住少年的手指，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忍不住。
沈星澜：“……”
太后深吸口气，把火压下去尽可能地温柔道：“哀家有事要忙，你的事等会再说，先出去等等哀家。”
太后向来在外人面前和燕飞沉表现得很疏远，燕飞沉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见她称自己为哀家，却还是心里酸酸的。
他摇摇头，没有像以前那样叫她太后娘娘，而是继续叫她母亲道：“母亲，我想现在就和你谈谈。”
燕飞沉此时手里拿着自己的佩剑，他其实刚刚是去找自己的剑才来得这么晚，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沈将军的事情。
他扫了眼屋子里面，看见桌子下面躲着的侍女松了口气，然后他才看向太后。
他眼神依旧是那般真诚，含着对太后的亲近，但这次他对自己的母亲有了警惕，没有再轻易靠近，反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母亲和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太后气极反笑，她之前就应该立即把燕飞沉除掉，而不是留着他到现在还跑出来给她添乱！
她指着房梁上的苏青璇道：“你去把她杀了，哀家就跟你离开！”
燕飞沉下意识看向房梁，看见房梁上的妹妹心里一沉。
原来沈将军说的是真的，母亲真的想杀妹妹……
燕飞沉握紧手里的佩剑，他之前已经在书房里想好了，如果母亲仍旧是执迷不悟，那他就强硬带着母亲离开。
但是现在他又有点犹豫不决，还想着再劝一劝母亲：“母亲，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我们不去边疆，边疆很苦，我们去……”
他在做最后的努力，但太后却已经没了耐心。
她冷眼看着这个自己第一个孩子，吩咐死士道：“给哀家杀了他。”
太后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诡异起来，就连听见命令的死士也是眼神微微波动。
但他们是听从命令的死士，就算心里残留了点感情，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武器向着燕飞沉杀了过去。
而太后则是像是不忍继续往下看一样，背过身去只留给燕飞沉一个背影。
燕飞沉却是脑袋嗡地一下顿时瞪大眼睛，他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就连马上要围过来的死士都没有去在意。
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这一刻燕飞沉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他想到了当年流放路上燕家人护着他的模样，想到他刚到边疆，一个妇人给他的那一个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烤饼，想到苏湛接他回来时对方真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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