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接到了周巡的电话。
是之前说好的，有了新情况就让周巡告知一下他。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周巡在让林源过来一趟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
罪犯认罪，人证与物证全都无比清晰，这起案件可以说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周巡对这样的结果是很不满意的。
可是即使是他这样多年的老刑警也依旧束手无策，他是办案，不是过家家，没有证据，再多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所以，周巡打电话也有了丝发泄的意味。
晚上七点多，周巡还在加班。
林源开着车在接待室找到了他。
师傅都在加班，作为徒弟的小汪自然也不能走，或许是忙着案件一直没睡好，他的脸上黑眼圈很重。
“师傅，林源来了。”
“来了？”
周巡放下手中的案宗，抬起头看向林源。
“坐。”
等林源坐下，周巡把档案材料递给了林源。
原则上，这些东西是不能给林源看的，但是巧了，他周巡从来不是什么遵守原则的人……不然也不会跑到边郊当上支队长了。
“你自己看吧。”
周巡懒得说了。
“去，小汪，给林源接杯水。”
“诶，好嘞。”
一杯带着热气的水放在了林源的手边。
档案里，现场的照片，每一个人员的口供，对现场的痕迹检查，以及……凶手的供认不讳。
不管是谁来，看到这样的卷宗都会觉得这是一起夫妻之间因为感情破裂而出现的毒杀。证据确凿。
上级甚至会因为案件侦破的速度而表扬一下他们。
但是周巡和林源都知道，这后面还有疑点。
可是知道也没用了……没有证据，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林源看了半个小时才完全看完，把卷宗收好。
“周队长，谢谢你了。”
“害！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什么都没做。”
“有什么想法吗？”
周巡对林源很有好感。
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他是个高等学府的聪明学生，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好感就越来越强烈。
现在他都可以把案件卷宗给林源看了，如果要是被领导知道，他又得麻烦。
林源自然不知道周巡的心里想法。
“没什么想法， 您是老警察了，都没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呵～”
周巡笑了笑，或许是在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也是。”
“谢谢周警官了，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情况，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嗯，去吧。”
等林源离开，看见他的手边一口没喝过的水，周巡意识到，林源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波澜不惊。
……
林源离开之后，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他知道周巡把这个给自己看的意思，那就是告诉自己，这案子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在完善的证据链面前，潘如的认罪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就算她不认罪，证据也会指向她。
外面很冷，但是林源并不觉得冷。
他准备在去一趟山上……不是找证据，那么多警察找不出来的东西，他也找不出来。
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在黑色的道路上前行。
远光灯照亮了前方，在浓烈的暮色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像是电影里描述的那样，无所不能的特工，007，詹姆斯·邦德，总会开着他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完成所有人都觉得无法完成的秘密任务。
……
山腰上的别墅。
男主人已经死了，女主人也已经入狱……别墅里的管家保洁还有厨子却没有离开。
小三陈莉自然也没有走，年纪还小的苏秦暂时还做不出赶走陈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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