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寿光的管家郑三说道:“阿郎,听李恒那二流子又派人捎信说,柳里正那边要求届时迎亲的时候,也要找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过去。”
此时的郑寿光正懒洋洋地躺在大树凉荫下藤椅上悠哉呢,听郑三这么一说,也就“嗯”了一声,说道:
“那个二流子,算是把咱们这里的规矩带坏了,恐怕今后这婚嫁的话,都要弄什么豪华的马车了。”
他说话间,语气有些不满,觉得没有花这个钱的必要。
“确实是没有必要,不过,阿郎,这些钱,咱们花得也值。”
郑三眼中闪烁着谄媚的光,继续说道:
“把柳里正家那小蹄子娶过门,也是阿郎的心愿啊,这次可是随了你的心了,郑三可是要祝贺您的啊。”
作为郑寿光几十年来的管家,郑三说话很是能够说到郑寿光心中去。
听郑三这么一说,郑寿光也是有些得意,说道:
“那二流子也终究算是替我跑成了件事,等十六那天,也让他来喝点喜酒吧,算是换他一个人情。”
“这可是那二流子的福分了。”
听郑寿光夸李恒,郑三眼中有些小嫉妒,便又说道:“那也是阿郎拿捏柳里正的原因,若不是拿捏住了来柳里正,他一个二流子,又有何功劳?”
郑寿光“嘿嘿”笑着说道:“也是,只是这法子也是你郑三想出来的,所以,到时候,你也要多喝几杯啊。”
听郑寿光夸自己,郑三立时心中有些满意,转念一想,便又说道:
“阿郎,我只是觉得您在那二流子那里投了一千贯钱,他会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郑寿光瞄了郑三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哦,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听庄上人说,那二流子买了一百亩地,作坊也建了大半了。”
郑三一边说,一边看着郑寿光的脸色,见他并无什么不满,便又继续说道:
“我就是觉得制作蚊香,能够用得上那么大的地方吗?”
言外之意很明显,二流子该不会是糊弄你的吧?
郑寿光那么一个老狐狸,会听不出这话,便就说道:
“我能会不会不知道那二流子打得是什么算盘?为了防止他这一手,我早已经留了一手,到时候,就要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阿郎说的也对,可见您给他签的契约有多重要,可是他如此干净利落答应了你,倒也有另外一个可能。”
郑三说到此处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郑寿光的脸色。
郑寿光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就说完,不说的话,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是一个难以伺候的主子,虽然说郑三跟着他那么多年,早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但是总是免不了要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见郑寿光来了火气,也就说道:
“阿郎,如果他一个二流子要是真的可以赚那么多钱的话,那咱们宁安乡领头的,可能就不是您了……”
言外之意,你现在是宁安乡的老大,那是因为你有钱,但是二流子要是比你还有钱的话,那宁安乡的老大可不就是你了,换成二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