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亓官信果然叫了她,在寅时。她需要早起准备公婆的早膳,接受公婆的训诫,还要象征性吃他们的剩饭。
她只会煮白粥,小食也都是亓官信准备的,但宣戴王和纤成王后并没有嫌弃她,反而对她很和蔼,说的话也都很中肯。就算她是未来的圣女族之主,也不用对她如此友善吧?她可是会害宣国绝嗣的。
走出齐善殿,韵仪有了一种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感觉,她仿佛不是被那对心大的父母给卖过来的,而是来这里享清福的。
“阿信,阿毅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不是我能把握的。”亓官信慎重地回答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韵仪骤然停下了脚步,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个......你知不知道.....圣女生下男婴的几率是很小的,若亓官氏没有继承人,就很有可能被削藩。若阿毅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回来,我可以把那个孩子记在我们名下......”
宣戴王是真正的深情人,他没有纳妾。夏玄帝再怎么喜欢祈优皇后,也没有为她遣散后宫;凌阔帝再怎么钟情于黎元皇后,也还是纳了一妃二嫔。只有宣戴王做到了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北宣从前的亲王与郡王,已经全部被贬为公侯,大夏是不会允许他们有复燃之机的,离国和信国应该也一样——早晚都要削藩,而她就是那个促使宣国被削藩的契机。
“削藩就削藩吧,我有公主就够了。”亓官信偏过头来对她笑,他的笑容大多都是儒雅的,鲜少像此时一样开朗。“阿毅有自由,父王与母后有彼此,如果公主殿下不收留我的话,那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啊!你犯规了!我说了你不许再叫我公主的!”
“请公主恕罪......”
“我不理你了!”韵仪先发制人,跳着跑走了。
她还是那么擅长转移话题。
“不过我发现,有些时候不用‘公主’这个词,的确是蛮困难的。我给你造个可以替代的词怎么样?”韵仪转过身来,俏皮地倒着走路。
“是什么?”亓官信馨笑着看着她。
“小仪儿,我皇兄就是这么叫我的。”
“那小仪儿,你可要小心,千万别摔了。”亓官信上前搂住她,她斜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撞到红漆柱上。她无知无觉地抬起手,摸了摸亓官信的发顶,欣慰地说:“学的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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