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啊......”欣荣忽然上演了一幕十分鬼畜的戏码,她像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仰天长笑道:“朝中如今您忌惮的,也只有这几位了吧?还是说,只有这几位可以观摩您处死荣国公主?”殿中一片寂静,静得叫人怀疑那些黑袍下坐着的不是活人,而是地狱使者。
“让她跪下。”王太后对她的讽刺视若无睹,只是冷漠地发令。坐在左右最末的祭司机械地起身,压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跪下。欣荣本想反抗,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袭来,她根本喘不过气。这就是上品灵力者的实力吗?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
室戚夫人从首座边上走下来,她将酒壶里的酒倾入酒杯中,还故意让欣荣看到了酒水洒出来后、沾到银盘上的样子,这是一杯毒酒。
“唔唔唔!”欣荣被强行灌了酒水,她知道这玩意儿不致命,室戚夫人只是想折磨她,想让她服软而已。
好疼。酒水流经喉咙、肺腑、胃,她觉得她的四肢百骸都是疼的,脑袋像被大古钟敲了一样,耳朵是疼的,牙龈也是疼的,十指肿胀不已,她曲身躺在了地板上,但她竟然感觉不到任何重工绣毡的质感!
她觉得她要到弥留之际了。
“宜臻,”王太后说,“她快到极限了。”
室戚夫人给她喂了什么东西,清凉凉的,味道有点像苦的李子。
“怎么样?体会到你心爱之人濒死时的那种痛苦了吗?”这个年少时就对她十分有意见的嫡公主之母,此时显得更加刻薄。
“是你......”欣荣艰难地醒转,“是你毒死了玉阳。”
“不是我,是青缇做的。”室戚踩住她指向自己的手,“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为什么青缇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典狱司的门口?为什么此前她要千方百计地阻挠你救梁玉阳?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早就把她当成杀人凶手了,只是你一直在骗自己而已。”
她没有!她和青缇的误会早已解开了,她从来都没有因为过去的事而对青缇产生一丝一毫的不满......
“不要否认,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论证这个事实。正因为你知道了这件事是青缇做的,所以你才没有大闹天池,才没有一定要为梁玉阳讨个说话。青缇利用了你对她的恻隐之心保全了天池的颜面,而现在,她即将牺牲你第二次。.你没察觉到吗?”
室戚蹲下来凑到她的面前,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向往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