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

第58章 夜宴

光兴皇宫内,一群瑶池仙子怀抱着琵琶登场,欣荣被围在中间,如众星拱月一般她戴着洒着亮粉的面纱,妩媚动人。皇甫暄回头望去,青缇还没回来,他想出去寻,却又不能让大夏使团的席位空空如也,只能继续看歌舞。

舞女们轻提裙摆,缓慢下腰,宛若盛开的牡丹。

“当啷”!一声突兀的乐音响起,凌阔帝放下酒杯的手一抖——这好像不是和舞乐师弹出来的吧?众人看向大殿的一边。只见乐师也很懵,吹竽的吹竽,敲编钟的敲编钟,愣是没敢停。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那中间的荣国公主,抱的好像不是‘样琵琶?”

所谓“样琵琶”,就是一块木板装了几根弦,作好看用。街头表演的戏班子去乐器店里定制,也是有的卖的。毕竟,这世间哪个扶风若柳的姑娘能抱着真琵琶跳舞?那得有五六斤重呢!下面的人又议论:“可不是嘛,那琴头还是牛角做的,分量恐怕还得再加!”

红烛映纱窗,人生风流场。达官显贵们载歌载舞,丝毫没有注意到昼夜的变化。欣荣抱着梨形琵琶轻轻弹奏,让人忍不住想要撩开她的面纱。

虽然不能挥舞丝帛以营造盛大的场面,但用琵琶声作伴会有闹中取静的效果,更符合曲目《韩熙载夜宴行》中主人翁大智若愚的心态。

舞女们跟着乐律欢快地起舞。裙裾游动如风,摇曳生姿,项饰臂钏在飞动中叮当作响,别饶清韵。突然,她们一举足一顿地,一个出胯旋身就使出了各种各样的琵琶弹态:怀抱竖弹、挥臂横弹、昂首斜弹、倾身倒弹,各各优雅迷人、美若天仙。欣荣则是把高超的弹奏技艺和绝妙的舞蹈本领都集中在了肩上——背后反弹,她双眼微微下垂,展现出天女的纤纤神韵,既优美又和谐。

这一幕被场外的画师画了下来,成了千古流传的名画。

“当啷”,一曲舞毕,《韩熙载夜宴行》结束。欣荣弹完最后一根弦,将琵琶捧于头顶,右脚单起,做了个完美的结束动作。台下人纷纷鼓掌,无一不赞叹荣国公主的舞艺惊人,琵琶技艺高超。

大殿外,出来透透气的皇甫暄刚好遇上了返场的青缇。他迎面撞上来,把青缇吓了一跳。

“刚刚献舞的人是你吧。”皇甫暄霸气地撑住立木,拦住青提的去路,“你不要骗我,我能分得清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宁欣荣精练古琴,右手留甲而左手不留。你十指纤纤,左手按弦的时候应该很不方便吧。”

被他发现了!青缇心中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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