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何会在此处?”端木瑾看看周围景象,却已不是太子府的模样。
“看来你还挺怀念太子府中,是不是未能投怀送抱,舍身救父,甚觉遗憾?”南宫子墨再开口,便已然有了恶意。他终究还是不能释怀,端木瑾竟然会跟随那混账东西一起离开。此番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南宫子墨知道,只要端木瑾身处太子府中,那南宫子耀绝不会轻易就放过她。这也是他为什么兀自气愤难当,还要赶去太子府救端木瑾的原因。他终究是不忍心让端木瑾毁于太子之手的。
“四皇子又何必处处拿话噎我?家父身在囹圄,身家性命都在太子手中,难不成我要在此时与太子两立?那家父性命又当如何?端木氏族又当如何?你是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是不会明白我的无可奈何。只是希望四皇子能够开恩,放过小女,以后如若再遇见,便只当不识,各自安好吧!”此时端木瑾已经缓缓起身,将中衣之扣款款系上,又将外衣工整穿好。站于木宇地上。
直至现在,端木瑾才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处,竟然是在一高阁之中。抬目便能看到那辛夷之末,桃粉色的小花,层叠攀枝而上,煞是好看。树枝间有硕大的干草鸟窝。上面好似还用干草编了屋顶。一只红头翠鸟看到南宫子墨便开始叽叽喳喳鸣叫,想来,他平日里常喂食于它的原因。
端木瑾只觉自己心里窸窸窣窣的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
原来略知道他的一些小的细枝末节,便会让自己有如此心悸之感。端木瑾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
“各自安好?你想的美,今世你怕是躲不掉我,而我也离不了你了。明日我便上殿同父王言明,求娶你进府。”南宫子墨似在与谁赌气,每个字似都说得重了几分。他心中自是郁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南宫子墨几时可以活得如此随性而为?自从母妃去世,他受尽他人轻慢,尝尽孤苦滋味,何来顺意片刻?
“四皇子莫要拿我玩笑!”端木瑾顿感自己又要哭了。这实不像她的性格。可是偏偏那酸涩之感犹如廖雾已经满过她的整颗心,浸湿了那每每独坐幽夜里的少女情怀。
辱她,欺她,是面前男子。
救她,招她,还是面前男子。
如今他说他要娶她。
可是她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却是如何也拼凑不起来了。
“我未曾开玩笑。我要娶你,便是真心。”此时的南宫子墨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有几分真心。然现在他偏想如是说,如是做,唯有这样他的那颗心好似才能松快一些,他才能顺畅的喘一口气。
“四皇子,你以为及笄之礼后,我还能信你有几分真心?初遇桃林,你温言示好与我,我便以为你对我是好的。我便真心希望你见证我的成人之礼,如若有缘,我也愿与你红烛之下,夜话温情。可是四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折钗戏我,又拿桃林之事侮我名节,辱我端木教养。我自知自己身份低微,与四皇子无缘良配。所以,恳请四皇子从今往后,切莫再说娶我之妄言,端木瑾不配。”端木瑾字字句句,犹如泣泪。却未落下半分清泪。无有一处颤音。她强自要自己冷面冷心。也唯有这样才能斩断自己的情思,了了她与对面男子之间的牵绊。既然不是良缘,又何苦牵强。她端木瑾需要的是真正懂她,珍她之人,却不是只有怜惜之意,全无尊重之心的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