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张秋秋看着沈焕身上穿的背心和七分裤。
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始上前。
“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脚。”张秋秋说道。
沈焕点点头。
随后，他看着张秋秋在他脚板处捏了捏。
“这里，你有没有感觉？”张秋秋问。
沈焕点点头。
看到这回答，张秋秋还算满意的。
幸好，沈焕不是瘫痪了，这要是瘫痪可就不好了。
之前去省城医院做的检查，医生说过，他不只是脑袋磕伤了，腰上也有伤。
加上沈焕从军十几年，也有大大小小各种伤。
第一次掀开沈焕衣服看的时候，她就看到这男人身上的大大小小各种伤口，有新伤，也有一些有年头的疤痕。
她虽然崇拜这个职业，敬重这个职业，但是对这个职业具体的事情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们很辛苦，也很容易受伤。
可接触这个职业之后，接触了沈焕，她才知道，原来这个职业所承受的伤，比自己了解和想象的还要多。
也正是因为沈焕身上伤不少，所以当时医生也判断，这些伤导致他四肢百骸乃至脑袋都出了问题。
甚至有医生也说了，就算醒过来，接下来的康复阶段也是漫长的，会有很多后遗症或者并发的病症。
而这些，张秋秋并没有告诉沈家父母。
甚至和她一起去省城的沈梨，也不知道这个事情。
而现在，从沈焕的反馈上来看，似乎结果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不过沈焕也说了，“但是不明显。”
他的话很轻。
不过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一般正常人，如果张秋秋这么按下去的话，不说痛感，那触感也不该是这样的。
张秋秋听了，应道：“没事，不明显是因为你躺太久了，身体都僵硬了。”
而随后，她又给沈焕的小腿，大腿，都进行了按压测试，试试他身上的触觉如何？
沈焕都说有感觉，但是并不是很明显。
他还让张秋秋压大力一点，甚至是直接掐。
张秋秋也掐了，也压了。
沈焕说，“还是没正常人敏感。”
听他自己给自己分析，张秋秋哭笑不得，“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虽然她以前没有真正和植物人打过交道，但是网络上的各种植物人多年后苏醒，其实刚醒来也基本就是眼睛能睁开，有自己的意识，身上就没有地方能动的。
而沈焕昏迷几个月就醒来了，现在脑袋还能动的那么频繁，说话也利索，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沈焕没反驳，因为他知道张秋秋说的是实话。
之后，张秋秋又给他检查了手。
手比脚好一些，他尝试用力的话，多少还能摆动，只是现在还有些软，使不上力。
不只是手脚，连背和脖子，张秋秋都用力试了试。
这大概是张秋秋第一次打沈焕，“家暴”沈焕，而这男人，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就算真的试到痛感，他也只轻轻说一句，“这里比较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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