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略一思索,帮凤堇出主意。
“灵山之上有一座道观,名为金鼎,听说是极灵的。”
“京中百姓若有所求,必会至那金鼎道观焚香祭拜。”
“而今皇后娘娘忌辰刚过,殿下可以为母祝祷为由,向陛下奏请出宫。”
凤堇仍是犹疑不定,“父皇会准吗?”
上官若言之凿凿,道:“既是道观,陛下一定会准。”
翌日,凤堇果然被允准出宫。
由于上官若要在御前侍奉,凤堇便带了佩儿,又装模作样地备上香烛等物,往灵山而去。
甫一进山,没走多远便到了十里亭。
凤堇推说疲累,令佩儿先替她去观中打点,她则在亭中休息片刻,再行上山。
佩儿本不敢将公主一人留下,奈何凤堇一味坚持。
眼看殿下就要发作,佩儿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凤堇在亭中坐了半柱香时间,萧太傅气喘吁吁赶到,对她一揖。
“老臣见过殿下。”
凤堇连忙起身去扶,“太傅切莫多礼。”
“不知太傅约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萧太傅眉头紧锁,“老臣也知此举唐突,奈何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冒险请殿下到此一见。”
“近日前朝的风波,想必殿下已有所耳闻。”
凤堇点点头,示意自己确实知晓。
“陛下处置的官员,其实多数并无大错。”
“偶有一两个贪些小利,数目也都不大。”
“若按律法论,不过是打些板子,罚俸了事。”
“可陛下却以雷霆手段,将他们通通革了职,流放至苦寒的北境。”
“老臣一直觉得此事蹊跷,便派了人去查。”
“竟发现这些官员,从前或多或少,都与二皇子起过龃龉。”
“老臣实在是担心,长此以往,朝臣们纷纷依附二皇子。”
“一旦渐成党羽之势,必将危及陛下的统治啊!”
凤堇心中也是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此等前朝之事,太傅为何说与本宫听?”
萧太傅摇头叹息。
“大皇子被废黜,太子早逝,四皇子病重。”
“时至今日,也唯有殿下您,能在陛下跟前劝说一二了。”
凤堇记挂佩儿还在观里等着,恐耽搁久了引她怀疑,便起身向萧太傅告辞。
“太傅今日之言,本宫记下了。”
“回宫之后,若得机会,本宫会好好劝说父皇。”
“也辛苦太傅,日后二皇兄与朝臣间的往来,还需您多留心。”
辞别了首辅大人,凤堇加快脚步,往金鼎道观赶去。
方至门口,佩儿便一脸焦急地迎了出来。
“殿下怎么才上来?再晚些,吉时都要过了。”
“奴婢已将祝祷所需之物打点妥当,殿下进去上香即可。”
凤堇也未与她多言,只说自己体力不济,才误了时辰。
待她进了香,便带着佩儿回宫。
凤堇刚在房中坐下,连水都未顾上喝一口,便见上官若匆匆而入。
“殿下,出事了。”
“陛下不知听信了什么谗言,要将萧太傅削职为民,流放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