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有些惊讶,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从前,父皇一向早朝晏罢,对政事极为上心。”
“可近几日,他不但在听朝臣奏报时频频走神,还常常听到一半,便称身子不适,早早便罢了朝。”
“此外,父皇最近总是阴晴不定,搞得满朝文武皆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说错,惹得龙颜大怒。”
上官若想了想,蹙额。
“奴婢平日里与陛下谈论诗文,偶也有意见不合之处,并未见陛下言辞过激。”
“会不会是上次陛下一病数月伤了身,致使有些精力不济,才有这许多异常?”
凤堇也在一旁附和。
“父皇毕竟已过不惑之年,偶尔力倦神疲,也是有的。”
太子却摇头,表示不是如此。
“父皇戎马出身,身体底子并不弱,怎会因一场病就支撑不住?”
“况且我昨日只是同父皇下棋,起初父皇还有说有笑,后来却不知为何突然暴怒,一把掀翻了棋盘。”
凤堇与上官若对视一眼,也觉得颇为怪异。
太子的形容,与她们记忆中的凤帝,大相径庭。
在上官若的印象里,凤帝是个极擅隐藏情绪的人。
他一向冷静自持,怎会突然一改脾性,变得暴躁易怒?
凤堇则记得,前世的她,始终坚信父皇慈爱,种种作为,只是受了凤玄的蒙骗。
奈何死到临头才惊觉,帝王绝情,一生所爱,唯权势而已。
“太子哥哥替父皇出巡江南督建河道,才回京不久。”
“是不是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不清楚?”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因此才来向上官姑娘打听一二。”
“陛下很少会和奴婢提起前朝的事。”
上官若表示,她也没什么头绪。
“不过既然太子殿下提到,下午奴婢入御书房时,自会探探陛下的口风。”
三人言谈间,不知不觉已近午时。
佩儿盈盈而入,问太子是否要留下用午膳。
凤雍则推说自己还有事,便回东宫去了。
凤堇边叫佩儿传膳,边命令上官若。
“你留下来,与我一道用膳。”
“我看你最近面色差得很,特意叫膳房炖了鸡汤,给你补一补。”
上官若本想拒绝,可看了看凤堇的眼神,觉得她就差把“不许拒绝”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便遂了她的意,到桌边坐下。
佩儿掩嘴轻笑,招呼人来上菜。
上官若对着桌上的党参炖乌鸡、菠菜炒猪肝、清炖水鱼、红枣山药糕......目瞪口呆。
“殿下,您这是准备摆十全大补宴吗?!”
饭后,上官若摸了摸撑得滚圆的肚皮,暗自叫苦。
“今天这顿饭,非得长二两肉不可。”
凤堇则十分满意,决心以后要多叫上官若陪自己用膳,省得自己老是得吃那些不爱吃的东西。
主仆二人吃饱喝足,正对坐着发呆,凤堇突然冒出一句话。
“若若,你为何要答应哥哥,帮他探听父皇的心思?”
上官若望着她,眸色清亮。
“殿下可曾想过,皇后为何遭人算计?”
“母后处事,一向明哲保身,想必还是因着她是太子生母的缘故。”
“没错。”
“人人都道母凭子贵,实际上,更是子凭母贵。”
“太子殿下位居东宫,这个身份,便会让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
“哪怕他完美无瑕,也总会有人想方设法往他身上泼脏水,试图削弱他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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