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嚎了一声，又嚎了一声。
反复叫道三小姐。
沈昔受不了的掏了掏耳朵，“行了行了，别叫了，吵死了，赶紧出去吧。”
“那我？”不用扫地了吧。
夏兰壮着胆子问问沈昔。
“不用你扫。”沈昔没好气的回了夏兰，这还真是个棒槌。
夏兰刚走出去，沈昔揉着太阳穴，静静的发呆。
忽然好像又听到夏兰的声音了，脑子瞬间稀里哗啦的，不是叫她出去了吗？
幻听，幻听，幻听。
沈昔使劲的催眠自己眼神，却忍不住朝着门口飘去。
一个女人的脑袋从外头探出来，挂着憨憨的傻笑。
沈昔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什么事儿？”
夏兰。见到三小姐已经发现自己了，就站了出来，“玉芝嬷嬷来了。”
听到玉芝嬷嬷四个字，沈昔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想起到底是什么人。
夏兰这会儿只有机灵了，小声提醒，“沈老夫人身边的那位陪嫁嬷嬷就叫玉芝。”
沈昔哦哦了几声，“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夏兰要是专注的在沈昔，会发现她眼睛还是迷茫的。
沈昔压根就没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在沈府待的日子也没多久，最长的还是住在别院的时候。
不过那个时候是被关在沈府，天天能见到唯一的人是沈府的人是小茹。
沈昔走出去，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在院中等着自己。
一见到自己的时候，弯了弯腰，叫道三小姐。
沈昔一看到正脸，这还是个熟人。
自己第一次见沈老夫人就是她来引路的，原来中年妇人就叫玉芝。
“请三小姐跟老奴走一趟，老夫人想见你一面。”
和上回的表面恭敬，实际上平平淡淡。
这回好像言语之间也恭敬了几分。
沈昔琢磨了下，自己好像也没有干什么，出去上了个学，拜了个老师。
沈昔撇了眼玉芝嬷嬷，看面相严肃古板，一如既往，莫不是自己感觉错误了？
“劳烦嬷嬷还要走一趟，事后老夫人找我，嬷嬷大可唤丫鬟，叫我一声。”
“多谢三小姐体谅，老奴习惯了，年轻的时候就爱亲力亲为，老了也改不掉这毛病了。”
沈昔抽了抽嘴角，那算不算拍马屁，拍到马蹄的手上。
自己还想人家对自己恭敬了呢，人生一大错觉，那就是过分自信啊。
就像第一次一样，全程嬷嬷沉默不语，等路过花路的时候。
沈昔和之前一样，再次停了一下，欣赏了一下美景。
和上一次的不同，玉芝嬷嬷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沈昔的结束。
沈昔可不会认为自己又是错觉了，玉芝嬷嬷是沈老夫人身边的人。
她的一言一行，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沈老夫人的态度，想起娘一直让自己拜李治之为师，难不成是知道沈老夫人会因此对改变自己的态度。
沈昔想清楚了理由，在看眼前这座花路，突然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继续走了起来，闻着花香，慢慢的走到了沈老夫人的院子里。
玉芝嬷嬷站在门口高声说道，“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让她咳咳咳咳咳咳进咳咳咳咳咳来。”
让她进来就四个字。
沈老夫人却说的十分的痛苦，几乎是说一个字就咳嗽一声，看来他病的很严重啊。
玉芝嬷嬷紧张的看着屋里头，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况，更何况沈老夫人还把床上的床帘拉了一半挡住了脸。
可玉芝嬷嬷还是不停的往里望，好像就这么望着。心里头的焦急就没那么急切了。
沈昔听着咳嗽声，倒是有些稀奇。
上回见沈老夫人的时候，他的精神还那么好，头上连几个白头发都没多少。
古代人一下生孩子早，沈婉也大概30岁左右。
沈老夫人应该也就50左右的年纪，加上保养有度，看起来跟个四十几岁的人差不多。
看玉芝嬷嬷的表情，这次的病格外的严重。
沈昔抬脚进去，人刚站定进了屋，身后的门就被玉芝嬷嬷给关上。
房间黑压压的，给人压抑的压迫感。
沈昔皱起眉头，这个乌黑的环境可不适合人养病，至少要空气流通。
“老夫人何不把窗打开一些，通通风。说不定舒服些。”
玉芝嬷嬷要是在屋里肯定就阻止了，老夫人本来就是风寒的症状，要是通风了更严重了怎么办？
特意把窗户给遮盖起来，不让一点风透进来。
如今沈昔一句话，竟然要把窗帘拉开。
沈老夫人也不知怎么，同意了。
沈昔把窗户抬起，开了不大的口子，随着外头的空气进来，里面的药味也慢慢的减轻。
空气清新了，沈老夫人也发现自己的鼻子似乎松快了些。
看着沈昔了，和她脑海里的印象有些不同，眉宇间假装的关系没了，现在他看起来更真实，也更锋芒。
“你倒是变了些。和第一次见你不一样了。”
“老夫人说笑了。人总会变，何况是我这样没及笄的女孩子。”
沈老夫人右手握成拳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咳嗽声因为刻意的压抑有一些变形。
“大夫怎么说？”
沈昔的问话让让沈老夫人讶异了下，盯着沈昔，“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我这个老婆子。”
陈老夫人清楚自己亲手拆散了这对母女，即使沈昔和娘还处在一个沈府。
终归沈昔要叫自己的亲娘小姑姑，名义上的父亲母亲是沈家的二爷二夫人。
“我这个人心肠好，就算是看见路边有个老妇人也会伸手帮一把。”
沈昔笑眯眯直接夸了夸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