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赶紧上前安慰，轻轻拍了拍戚夫人的后背。
“好妹妹，可别哭了。看得眼睛都红了，回头伤了身子。你家将军可不要骂死我了。你看都怪我，又把你惹伤心了。”
“怎么能怪你？我是心里头实在难受，哭出来才觉得好一些。”戚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强撑着精神，和罗夫人说话。
这一幕落在了沈昔和罗月月眼中。
罗月月喃喃，小声逼逼。
“娘刚刚还跟我说笑，这会儿子眼泪出来了，眼眶也红，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厉害，每次一见到我都惊讶，昔昔，你说老姜沾眼睛不疼吗？”
罗夫人在那里装腔作势呢，难过哀伤的都悲痛欲绝了。
戚家的人怕是都对罗夫人有好感，罗月月的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了，沈昔想到可能出现的场景，我们怕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夫人在台上唱戏，女儿在下面拆台，真是夫人的好女儿呀。
幸亏也就沈昔站的近听得见。
“昔昔，你看。”
罗月月发现了什么，赶紧叫沈昔去看。
灵堂上，白色渲染了整个屋子，一口棺材是唯一的黑，在整个屋子里，如此的明显，明显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莫名的有些难过。
戚薇着白衣跪在地上，一脸苍白，一双眼。红通通，眼泡都是肿的。
只怕是又熬了夜就哭了一宿。
眉宇间的骄傲都被伤心打落了。
戚薇本像一朵玫瑰，带刺明艳，可现在就像被风雨摧残过一般，多了份敏感的脆弱。
罗月月原本还有几分心思，要是不小心撞见戚薇，一定要还以颜色，绝不轻饶。
现在一看还觉得她有点可怜，下不去手呀。
戚薇的弟弟还这么小就这么死，将心比心，要是自家哥哥有什么，她一定也会很伤心的。
“昔昔，咱们今天就先放回来，等来日再战。”
沈昔不知道罗月月又脑补了什么，同情的看着戚薇，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盯着自己，明显希望自己答应下来。
“好。”
沈昔今天本来就没有准备做什么，戚薇的账是要算，只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算，还是更希望，因为戚薇当不成老师。
和老师询问后，觉得可能性不大，戚薇舞技确实一绝，在这城中能比得上她的人，不是出生卑微，根本就做不成学院的老师，比如说春花楼里的名妓。
又或者早就年事已高，嫁人了。
想要把戚薇赶下来，需要有一个人替代他的位置。
幸好自家的便宜老师知道自己还是他的徒弟。
给特批了一张可以不上课的假条，仅限使用在舞蹈课。
这也是沈昔能淡定的原因。
“这是月月吧，好久没见了，出落的越发漂亮。像你呀，特别像你，我记得年轻的时候就属你最漂亮。”
戚夫人看到罗月月，对罗夫人说道。
罗夫人听到戚夫人夸自己的女儿，这嘴角都快合不拢。
“就是个皮猴子，别看现在斯斯文文的，一离开视线呢。”
做母亲的总是喜欢别人夸着，自己呢谦虚。
热爱挫折教育。
“你可千万别夸她，要我说啊，我还是喜欢戚薇这个样子。你家的姑娘谁不知道，一舞动城，多少公子求着娶你家千金啊。我查这批猴子，将来要是有人要我啊，巴不得呢，不如这样我和你换换。”
罗月月站在旁边一脸乖巧，在自家娘亲说话的时候，只要保持安静乖巧，不说话就好了。
这是血泪般的教训。
戚夫人听的好玩，难过的情绪被掩盖了些，脸上的悲伤也少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些勃勃生机。
“哪有你这样惦记别人家闺女的。我可不相信你的。”戚夫人忽然撇到罗月月旁边的沈昔，“这是哪家的？我竟然认不出来。”
罗夫人一默，坏了，忘记戚将军和沈家大小姐有一段阴差阳错的婚约，这人年纪大了就是忘事情，都十几年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
月月，这个坑人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