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不过一米六的汤心缘怎么可能拽得动一米八的大高个？
未至一半时，阿轲就被后面扑过来的丧尸咬到了腿。
汤心缘咬紧牙，死死抓着他的手往上拖，不肯松手。
但阿轲却自己扳开了她的手，滑落下去。
泪水在他的脸上交错纵横的流，就像雨水打在干涸的田地，就像裂缝爬上快要破碎的瓷器。
浓重的血腥味在车底爆裂开来，咀嚼声吞咽声混合着阿轲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声声入耳。
还差临门一脚就能登顶的成波和孙献，因为这个突发变故成功逃脱一截。
透过打火机的微光，将车顶、车底的混乱景象呈现在众人面前。
其中，属汤心缘最自责愧疚。
她抱着橘馥郁几乎哭得快要断气，橘馥郁神色悲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明明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
可是太难了。
孙献也在一旁偷偷抹泪，盯着石壁，失魂落魄地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
阿轲怎么就死了呢？
十分钟前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
明明刚才还在和他讨论出地铁往哪个方向走……
所有人沉默不语地坐在车顶。
底下的咀嚼声逐渐变小，当活人转换成尸体时，这些丧尸也不再感兴趣。
饱餐一顿的丧尸们，抬起狰狞而邪恶的头颅，冲车顶五人肆意吼叫。
成波的外套被丧尸撕的破破烂烂，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其脱下。
他拿起衣服，一边挥向张牙舞爪的丧尸，一边用匕首精准地刺向它们的眼睛。
边杀边挪，绝不再一个地方久留。
因为同一个地方有可能会造成尸体越叠越多，后来丧尸会踩着同类上位，向上攀登。
丧尸一只只地倒下。
直至最后一只消失时，众人才放下武器。
隧道又恢复来时的安静。
五人筋疲力尽地躺在车顶，闭眼休息了一会。
直至宁静被一句嬉笑怒骂声打破。
“别哭了，死的不过是几个没用的废物而已！”张明无所谓道。
“张明，你心这么狠！别忘了，刚才老师是为救你而死的！”女生班长痛斥。
“我擦！班长，这也能算到我头上，他愿意救就救喽，老师救学生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不然就白喊“老师”了！”张明不以为然。
“你…你这是歪理！而且，如果不是你突然怪叫一声，丧尸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女生班长被他气得吐血。
“跟你讲多少遍了，那是因为有个大老鼠忽然钻进我裤子里。”张明眼神阴鸷，满脸不耐烦。
……
随着二人的走近，汤心缘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怒急攻心，眼神中带着一种愤恨与不甘。
原来，阿轲就是被这种人害死的。
无辜者受损而闯祸者却安然无恙。
真是，可笑至极。
她夺过解扬的匕首，纵身跳下车顶，举起刀，对着男生的脖子就要刺下去。
“陪他下地狱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