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在跑,光着脚,向前跑,耳边魔怔的响起那道磁性嗓音:你装什么清纯玉女,你就是一个荡妇……你让我恶心,滚……
温柔的司翎风不见了,喜欢她的司翎风不见了,炙热看着她司翎风不见了。
他看她眼里,只有厌恶,恶心,嫌弃…………
哈哈……哈哈哈……安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就是让他讨厌你,进而放过你。
安暖……那你在哭什么,哭什么……
她没哭,是下雪了,雪融化了,滴在眼睛里,化成水了,她没有哭,她不会哭。
安暖,那你心为什么这么痛,快要被撕开了,痛到血淋淋。
她没有痛,一点都不痛,她只是太冷了,冷到心脏了,她安暖不疼不痛不哭,她安暖很开心,她安暖很坚强,一个荡妇的坚强,不是吗??
可……她真的好痛,好痛……
那个女人蹲在假山最里面,最隐秘的角落里面,脊梁弯了下去,头埋进双膝之间。
她蜷缩在假山一个小山洞里面,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洋洋洒洒的落下,那个人儿,抖得厉害,她捏紧粉拳,拍打着心脏的位置,一下,又一下。
彭……彭……好似要拍走那强烈痛感。
她不紧不慢拍打着,眼眶红了,滚烫的泪水,争抢落下,一颗,一颗,一颗,滴落在地上,砸起了透明的花纹。
好痛,安暖,你真的好痛,心快要死掉了,心裂开了吗?流血了吗?
为什么能这样痛,安暖,你不会爱上了一个恶魔,这个恶魔说你是荡妇,你在乎什么。
这个恶魔说叫你滚,你在乎什么。
不是说好要心如止水,不是说好不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不是明明都说好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在低鸣呜咽,那声音很细,很轻,说不出压抑的悲恸。
她使劲不让自己哭出声,往往这样的压抑,让人更加让人怜悯。
山洞外面男人,目睹一切,修长身姿优雅弯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缓缓擦拭着她眼角的流淌而下泪渍,“我的安暖姐姐,为什么哭?是不是司翎风欺负你了?”
这个男人明知故问,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从司翎风把安暖拽到房间里去,司涣就在门外听着,里面什么动静,这个男人比超清摄像头还要清楚。
从安暖跑出房间,他就追了过去。
从安暖一个人躲在这个只能融入一个人狭小的山洞,他就站在这里。
他摸着心脏那块位置,那里……窒息得难以呼吸,不该,不该有这种感觉。
这个女人可是他终极猎物,是他猎物,他怎么能对一个猎物起了怜悯之心,甚至开始疼起来。
安暖抬起头,泪眼婆娑,睫毛颤颤,布满眼球的泪,闪着淡淡的光,瞳孔深处,藏着深深的痛……
那样的一双眼睛,一眼万年的悲伤,司涣从未看见一双眼睛。
像安暖这样的双眸,一眼过去,她的悲伤逆流成河,让人震撼,悲伤到无语凝噎,似乎她眼里散发的悲伤犹如滔天大浪,会把人淹没,把他这个司家二少爷给淹没了。
“安暖姐姐,别哭,过来我这里。”他的掌心向上扬了扬,在邀请,在诱惑。
安暖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慌的擦拭掉了眼底泪,再抬头,若无其事从里面钻出来,径直忽略他的手,“二少爷,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