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溜子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夺回了主动权,将醉鬼反压在地,给醉鬼的脸上好几记重击,并且在他那一嘟噜恶心人的半两烂肉上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力求让醉鬼体验到“断子绝孙膝”的厉害。
四秒后。
醉鬼疼的一躬身,随后便忍住疼痛,憋着一口气奋力夺取二溜子手里的主动权,如疯狗,竟然真的夺权成功了。
在“断子绝孙膝”的攻击下竟然能这么快恢复,也不知是二溜子用劲儿用少了,还是醉鬼那点儿玩意儿被踢的次数多了逐渐产生了“耐踢性”,又或许是因为醉鬼干的坏事儿多了,天道为了惩罚他,于是将那玩意儿的能力收走,使它的知觉逐渐消失,最终成为一根“烂棍子”,除了用来当柴火,别无他用。
亲眼目睹这“一秒好几变”形势的林默:(⊙o⊙)……
这俩人的战斗力不相上下,我暂且静观其变,到时候见机行事。
林默保持中立,看着自己的两个仇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那艹蛋的心情。
虽然心情很艹蛋,可是这艹蛋中还带有一点儿悠闲,平静,和沉稳。
但是,当他听见从醉鬼牙缝里挤出的几句话时,他的心情顿时变成了满满的艹蛋,艹蛋中夹杂着十分的愤怒。
他听见醉鬼说“你别乱动让我摸一摸,否则伤了可怪不得我”,他还听见醉鬼说“这儿既隐蔽又没有其他人,是个行乐的好地方,哪怕人生不得意,也须随心所尽欢”,他听见醉鬼说“模样比不上前一个,这性子倒是比他烈的很呢,不过我喜欢”,他更听见醉鬼说“娘个鸡腚眼的,我这火箭炮既然已经点了火,那就没有再浇灭的道理,今晚我这霸王非得上了你这把破弓不可”。
林默:(⊙o⊙)……?
What?发生了什么?
那个醉鬼说的啥?
是我听错了吗?是我的耳朵有毛病了吗?
听他那个意思是……他看上了二溜子?!
他要对二溜子一个大男人用强!!
卧槽!卧槽!卧槽了个槽!!
奈何林默才疏学浅,唯靠卧槽走遍天下。
林默已经被这神奇的剧情走向给惊呆了大脑,更绊住了双腿,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连怀里的“哭唧唧”掉了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脑子被这个惊天大“雷”给轰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林默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毛线大疙瘩。
什么?他之前说的什么?什么“模样比不上前一个”?“前一个”又指的是哪一个?难道说的是……?!
林默不敢去想那两个字,也不愿去想那两个字,因为他觉得如果把某人跟这件事联系起来的话,他认为这是一种侮辱,是一种恶意极大的侮辱。
可是,林默的直觉又告诉他,他不敢想、不愿想的其实是最最有可能发生的,因为醉鬼说的话与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能够联系起来。
不管是之前的苏燃和女生,还是现在的二溜子,他们都收到过这个男女不忌的死变态的骚扰。
不同的是,苏燃和女生是被骚扰过,而二溜子是正在被骚扰。
苏燃……
想到这个名字,林默又生气了。
不同于以往的生气,这次他看到醉鬼对二溜子的所作所为,忽然想到了苏燃,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在往外渗水,他的内心憋屈到不行,好像被醉鬼骚扰的是自己,他想大声喊叫,他想摔砸东西,但他最想的是,拿把刀冲上去,切了醉鬼那点儿恶心人的破烂玩意儿。
不过,没有刀。
呵呵,没有刀?林默的视线移到了自己手里的板砖上,随后用力抓紧。
没有刀,用这个也可以。
既然不能拿刀切,那就给他用板砖拍烂。
林默气得眼睛里直冒火星子,拎着板砖就要气势汹汹的上前去拍扁醉鬼的命根子,刚一迈步,就见之前还被压在地上的二溜子一个翻身跟醉鬼互换了位置。
二溜子使了一个巧劲儿,把醉鬼“咕咚”一下摔在了地上,下一秒就跟骑畜生似的骑了上去,左手跟按猪头似的死死地按住醉鬼的瓢,右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随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有力的弧线,最终重重落在了醉鬼的胸腔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绵长、荡气回肠的“咚——”。
力道之大,差点把醉鬼给“咚”出一口可以喷洒方圆几米的老血。
二溜子不敢停顿,又将左手作拳,随即左右开“咚”,在醉鬼的身上一停不停的“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了个“咚咚咚”。
待把醉鬼“咚”的差不多了,二溜子又将双拳化作两掌,接着左右开弓,在醉鬼的脸上歇也不歇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了个“啪啪啪”,直“啪”得醉鬼眼冒金星,“啪”得那张丑恶无耻的大脸盘子啪啪作响,那叫一个清脆悦耳。
悦了林默的耳。
见醉鬼被二溜子揍得这么惨,林默知道此时根本就没有自己施展拳脚的机会,看二溜子的气性那么大,攻击力那么强,情绪那么激动,万一他贸然上前被二溜子给揍了怎么办?
再说了,就算二溜子没有激动到连他都一起揍了的程度,可是他这突然一现身,说不定会打扰二溜子的“复仇大业”,万一惊动了二溜子,二溜子吓了一跳,手上一脱力,让醉鬼给“反压”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还是再等等吧,看这情形,醉鬼是被二溜子给压制的死死的,看来是没有再占上风的机会了,就让二溜子先尽情发泄一下内心的悲愤之情吧。
打定主意,林默就一边欣赏醉鬼被捶现场,一边在心里给二溜子加油。
加油,二溜子;加油,二溜子。
虽然你之前莫名其妙的找过我们麻烦,虽然我跟你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虽然我现在都依然讨厌你没有原谅你,但是这一秒,我站在你这边。
二溜子,使劲打;二溜子,使劲打。
打死那个死变态,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出来骚扰别人,看他还敢不敢再对别人行不轨,使劲打。
他今晚都祸害两拨人了,还贼心不死,肯定特别抗揍,你使劲揍就行,专挑既能让他疼爽飞又不会造成生命垂危的地方下手。
MD,这个死变态真是要死了,光猥/琐下/流还不够,竟然还男女不忌,TMD,二溜子,打,使劲打,打死他,这次我站你,我就是你坚实的后盾,打他!
嗨呀,二溜子这一拳打的真是漂亮,这得赐给他一个乌青发亮的黑眼圈了吧?快快快,给他另外一只眼睛上也来一个,让他切实感受一下对称美的威力。
哇哦,二溜子这一捶捶得真是响亮,捶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余韵悠长呐。棒!
二溜子,此时的你是如此的英勇无畏,如此的骁勇善战,简直帅炸天了,我要为你歌唱一曲颂歌,赞颂一下此时此刻有个人样的你。
Ready——go!
嘁哩喀喳,嘁哩喀喳,嘁哩喀喳咔嚓嘁哩,嘁哩,喀喳。
捶得响,捶得亮,捶得咚咚叫,捶得似打鼓,让人欢欣又鼓舞。
捶得好,捶得棒,捶得嗷嗷哭,捶得如杀猪,让人只觉心情舒。
继续捶,继续咚,继续双开弓,咚到没人样,咚到让他灵魂出。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此时正捶醉鬼捶到酣畅淋漓的二溜子:“草泥马的碧水蓝天白云苍狗,竟然敢touch你爷爷我,看我不锤爆你个鳖孙儿。”)
二溜子,继续打,打死那个污言秽语的死变态,打死那个欺男霸女的狗/日的,让他再出来堵人干坏事,活该。
哎呀,别光捶他的胸啊,你就那么喜欢打鼓嘛,赶紧攻击他的下三路呀,快,出脚,最好一脚踢碎他的蛋蛋,让他丧失“作案工具”……哦,不方便出脚啊,没事。
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只要勤于动大脑,困难总比办法少。
那个,不方便出脚的话,出膝盖也行,你就一膝盖跪上去,直接跪碎死变态的蛋蛋,让他从此以后成为一个不能人道断子绝孙后继无人的死变态……
(此时正捶醉鬼捶到痛快不已的二溜子:“恁爹个杏鲍菇,恁麻麻个咚咚隆滴呛了个嘁哩大喀嚓,恁叶叶个意大利罗圈大礼炮,你个傻b神经病竟然企图对我用强,我【哔——】恁娘滴,我非得捶得你连恁娘含辛茹苦衣不解带夜以继日昼伏夜出揍出来滴青年专食钙奶冰该儿都咽不下去不可,我非得捶得你瘫在炕上,连用恁叶叶的意大利罗圈儿大礼炮对着你使劲轰上它八大炮,你也被轰不起来,曹氏恁娘滴!”)
林默躲在墙后面,只露出个脑袋欣赏二溜子的“揍人英姿”,听着二溜子嘴里不停骂醉鬼娘的那些俏皮话,林默也被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二溜子可以了,该停手了,再打就该出人命了,忽然瞥见醉鬼的手臂在悄没声的移动着,移动着,眼见就要碰到一块被遗忘在地上的砖头,林默瞬间就明白了醉鬼的意图。
眼看下一秒醉鬼就要摸起板砖狠狠地在二溜子的脑袋上个拍一个“杠上开花”,林默不敢耽误分毫,立马从墙角现身,抓紧时间跑上前去,气吞山河的大喊一声:“他有砖头!”
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是足够二溜子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二溜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从醉鬼身上“嗖”的一下闪到一旁,成功躲避开醉鬼的偷袭,让自己的脑袋免于一场“开门红”。
二溜子朝着救命恩人投去一个感激万分的眼神,不料刚一看清楚恩人的样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先是感激,再是震惊,最后只剩下了尴尬。
二溜子愣愣的看着林默,感慨万分,他没想到自己此时的救命恩人竟然也是自己之前的仇人,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一时间,二溜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就想啊想,想啊想,想啊想啊想啊想……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就听见林默招呼他赶紧跑,接着他就瞧见林默似乎……弯腰捡了个东西?!
二溜子不是没有脑子不长眼色的二溜子,他可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二溜子,他才不会不分场合的瞎琢磨个不停呢,眼下当然是逃命要紧,所以,他一听到林默喊他,就立刻飞也似的跟随林默逃走了。
两人没命的跑啊跑,就跟身后有鬼追着似的,跑到气喘吁吁都不敢停下来,只知道头也不回地跑跑跑。
不过,也对。
确实像在被鬼追,甚至还不如被鬼追呢。
就醉鬼那种人渣,虽然具有人的形态,却是比鬼更可怕的存在。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醉鬼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更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到底有多狼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知道,他们已经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两人终于能够放心的歇上一歇,终于能够停下脚来喘口气了。
二溜子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吭哧吭哧地大口喘着气,虽然跑得有些缺氧,憋得难受,但更多的是轻松。
听到身旁传来的同款喘气声,二溜子不禁看向了林默,见林默也急促的呼吸着,而且手里还拿了个哭丧着脸的布娃娃,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默正尽情呼吸着象征自由与安全的空气,忽然听到二溜子发出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笑声,吓了一跳,一口刚吸入的新鲜空气一下子就哽在了气管里,差点噎得背过气去。
待把气顺下去,林默凶巴巴的发问了:“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MD,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体了呢,擦个蛋蛋的。
不同于之前的针锋相对,这次二溜子竟然颇有耐心的解释了。
“我笑你手里的那个布娃娃,哭丧着脸,真应景。”
“什么布娃娃啊,又不是没有名字。”林默摸着怀里“哭唧唧”的脑袋,跟介绍女朋友似的介绍给二溜子,“人家可不是无名氏,知道吗?它有名字,叫‘哭唧唧’,啊?不是什么笼统称呼的‘布娃娃’。”
二溜子一听,忍俊不禁道:“好好好,哭唧唧。哎?我说你手里的‘哭唧唧’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为什么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你都没忘记带上它,我当时还以为……”说到这儿,二溜子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待笑痛快了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捡起板砖直接冲上去跟那个变态干个痛快呢,当时把我吓一大哆嗦,差点儿就上去拦住你了。”
“哪儿能啊,我能那么傻吗?老话说得好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种情况下当然要首选逃跑了。我怎么可能直接捡块砖头就上去干架,除非我彪。”也许是因为二溜子的态度还算不错,也许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放松,林默竟然没有像之前似的跟二溜子吵起来,而是心平气和的跟二溜子坐到了台阶上,然后对二溜子讲讲自己为什么非得把“哭唧唧”带回来不可。
这一次,两人像朋友一样聊起了天。
当然,只是像朋友一样。
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因为之前的事哽在心里,就像一根刺似的一直存在着,所以他们做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