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乱动,就是余飞龙和洛白打一场。
你敢乱动,就是龙游军和抚州战一场!
谢会饶看着那坐在白马上的李氏,只觉心有余悸,刘宣之死历历在目,这女子淡定从容。
都不给刘宣辩解和投降的机会,就那么一箭将人钉死在城门上……
就在这时,两匹马战到抚州城门前,余飞龙一边艰难地抵挡着洛白的攻击,一边回头对城楼上喊:
“快!乱箭射死这个小白脸!”
可惜城楼之上,无一人敢拉弓。
余飞龙看着洛白饥笑的嘴角,不禁心中大愤,难道整个抚州城,就我老余一人敢迎敌了吗?
这时他扫到谢会饶的脸,不禁大叫:“谢大人,快啊!趁此良机,杀了此獠,断那妖女一臂!”
依旧没有动静,余飞龙大怒:“谢会饶!你是孬种,快给老子射死他!”
谢会饶气的直跺脚,这个莾夫!本官都没问责你无令出兵,私自还着部下出城迎战,害得部下全部被擒。
你还敢当众骂本官!
洛白笑问余飞龙:“怎么样?服不服输?”
余飞龙眼一瞪心一横:“娘的,这抚州城一个有种的都没有!
不过老子不是孬蛋,要么你凭本事杀了我,老子宁死不认输!”
洛白轻声道:“那就没办法了!”
余飞龙只当他要下死手,没想到他长戟一扫,再次让他的枪脱手。
他哇哇大叫着抽出配剑,也被洛白一戟打掉,尔后长戟直取马脖子,用力一挑,马一嘶鸣,将余飞龙翻到地上。
余飞龙在地上打了几滚,待再起身,长戟已经落在脖子前。
洛白气息平稳,仿佛刚才的战斗,只是玩闹一样。
“绑了!”
他的亲卫立即上前,将余飞龙绑起,余飞龙还在哇哇大骂,骂谢会饶,骂李凌薇,骂天骂地,又气又憋屈。
洛白回头看一眼城楼,端是威风凛凛,爽朗大笑道:
“谢大人赠兵赠马赠名将,洛白在此多谢了!”
顿时,所有龙游兵都大笑起来。
自家将军真是太威风了,把敌人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啊!
李凌薇也笑了,洛白还说她学坏了,明明他更坏!这下还不把谢会饶气到吐血!
鸣金收兵,抚州城门前再次一片清静。
李凌薇又一次派人送俘虏回龙游,设宴请许义,再让‘合唱团’来唱‘劝谢大人投降曲’助兴。
真是把抚州之战当成郊游会友一般,全无半点忧心。
“余将军还在骂?”
“没骂了,在求死。”
李凌薇失笑:“求死?自古艰难唯一死!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送些酒肉给他吃,跟他说,想明白了,本城主愿意和他一谈。”
许义举杯,真诚地说:“城主光风霁月,虚怀若谷!许某人佩服!”
有火药不烧杀,有强兵不屠城,对战俘优待,尊重有才能的将领;对刘宣之徒,又有铁血手腕,震慑全军。
李城主其心胸,其手段,其谋略,其才智,哪里像一个女子!
不,应该说,哪里像一个女山匪?就是这江南道十八州,都找不到一人对与之媲美!
要说之前许义归附李凌薇,是因为越州又乱又穷还有瘟病,需要李凌薇的药、粮、财物支援。
而现在, 经此一战,他是真心认李凌薇为主!
又赞洛白:“想不到洛将军武艺如此高超!
许某用尽全力,也不过和那余将军不相上下。观洛将军只用了七成力,便让余将军落败。
许某佩服!”
洛白很想说,我连五成力都没用上好吗?
不过现在不是骄傲的时候,他举杯,与许义遥相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说正事。
许义率先问道:“城主打算怎么打抚州城?”
李凌薇还未答话,赵刚先急道:“城主,别等啊!
那谢戏子就是个乌龟,缩在城里不动弹。
这刘宣死在眼前,余飞龙在他面前被擒,他都不敢露头。
咱们直接杀进抚州城吧!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抚州事了,咱就趁年前把邵州攻下。
过年的时候,整个江南道齐齐整整,都竖上龙游旗,多好!”
李凌薇的目光从赵刚脸上扫向众团长,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如赵刚一样,充满战意。
再看向许义,她微笑道:“许大人,今日我将你当成叛军,你可有怨气?”
许义忙起身拱手道:“当时的情况下官已经知晓,城主所虑下官亦能理解。
所以,下官绝无怨气!还望城主知晓,只要有用得上我许义的地方,义不容辞!”
这许义明明在官场多年,身上却还有些江湖侠气。
李凌薇收起笑意,郑重道:“本城主确实有一事需要许大人来办。”
“城主请吩咐。”
“带着你的人马,守住抚州东城门,绝不可让谢会饶逃脱!”
许义愣住了,宴席上的众团长全都是一愣,只有洛白,很快反应了过来。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唇角微扬,朝众人道:“城主允战,尔等还不复命!”
赵刚等人大喜过望,皆起身拱手,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对攻城战的想法。
洛白小声问李凌薇:“不试探江南道百官了?”
李凌薇轻轻摇头:“再等下去,我军士气都没了。
谢会饶一饵,诱出一个叛徒,诱来一个忠诚,我已知足。
再则……人心最经不起试探!
江南道百官便是有不忠于我的,那我也要用这一仗让他们认识到龙游军的厉害。
便是不想忠心又如何?绝对武力之下,他们也没胆背叛。”
这时赵刚急问:“城主,何时攻城?”
李凌薇看一眼窗外的月光,月光明亮,一扫多日夜的阴沉,难得的好夜景。
她摊开抚州的舆图,以剑为笔,指着城池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咱们就攻城!
众将听令,回营备战,一个时辰后,正式攻抚州城!”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