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afterglow

斯内普狠狠的用胳膊肘抵住小天狼星的脖子

“闭嘴，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斯内普的话是紧紧的咬着牙说出来的，好像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张嘴咬断小天狼星的脖子

或许他真的会那么做的，如果他不是哈莉的教父的话

小天狼星直直的等着斯内普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也知道，不是吗？”

“你只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

小天狼星的声音就好像恶魔的低语，斯内普耳边不肯散去

莉莉死去时候的样子好像就在他的面前，他好像又回到了搂着她尸体的那天

她冰冷又僵硬的身体，再也不像那年夏天，那个红发如火的女孩拉着他的手走过了整个蜘蛛尾巷的夏天

他再也回不去了，他们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呢？

斯内普的眼前逐渐升起水雾，他按着小天狼星的胳膊放松了力气

“怎么？你是哭了吗？鼻涕精？”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变成了爱哭鬼？”

“你猜猜詹姆丢掉性命到底时候他有没有机会哭泣？为他和莉莉的性命哭泣？为变成孤儿的哈莉哭泣？”

小天狼星一步步逼近垂着脑袋的斯内普，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对不起。”

斯内普突然喃喃

这句话就好像不合时宜的冷水，浇灭了势头正旺的火苗

“什么？”

小天狼星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他诧异的声音都有点变了调

空气沉默了几秒

“对不起。”

斯内普再次说道

小天狼星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面前的斯内普，好像那不是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人

他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对不起？”

小天狼星也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过了十五年，他们的尸骨都已经在地下烂光了，你现在说对不起？”

“你猜莉莉会不会原谅你！”

斯内普痛苦的伏住额头

莉莉会原谅他吗？

哈莉说莉莉会原谅他的，不是吗？

至少哈莉没有责怪他

或许她责怪过他吗？他完全不知道

她有全世界最合理的理由去怨恨他，责怪他

可是她说那不是他的错

那不是他的错吗？

他也搞不清了

哈莉一年级的时候他竟然还想要为难她，就因为她姓波特

太蠢了

斯内普，你太蠢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

斯内普抬起头来直视小天狼星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对他的怨恨

“对不起，我因为一己私欲让莉莉和波特丢掉了性命，我不想那么做的，我只是，”

“我大概只是……嫉妒。”

“我大概只是嫉妒波特能有你这样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朋友，嫉妒他能得到莉莉，嫉妒他所有我不能拥有的一切。”

斯内普的声音颤抖，带着他所有的愧疚和迟到了这么多年的歉意看着小天狼星

他甚至已经不再在乎是否太晚，只是还庆幸他还有机会说出这些话

小天狼星的表情好像是有人抽走了他的灵魂

他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转过身去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斯内普垂下脑袋，擦掉自己的眼泪

太丢脸了，在十几年的死对头面前失控成这样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小天狼星低沉的笑声

斯内普抬起头看过去，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你知道吗，斯内普，”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你说这样的话，”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不过，我猜我也很抱歉。”

小天狼星双手叉腰，还是背对着他

“我很抱歉，”

“天呐，我对所有事情都很抱歉，”

“抱歉我们总是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你一开始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抱歉我没有阻止我的朋友对你做那些事情，我想那对你来事也是不公平的，你有权利感到生气。”

小天狼星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跟他刚刚同样震惊的斯内普

“好吧，我猜我们都很抱歉，对吧？”

空气沉默了一会，斯内普好像在消化小天狼星刚刚的话

“是的，”

“我猜我们都很抱歉。 ”

他们在昏暗的烛火里平静的对视

大概是几十年来的第一次，两个人面色平静的，没有任何针锋相对或者恶语相向的对视

在两个人相识的生命里，唯一一次真正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们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们都回到了1971年的那个夏天

那个为他们整个人生做了基奠的夏天

“抱歉。”

两个人的声音在沉重的夜色里奇妙的融合在飘渺的静默中

两个人的夏天初次相逢

他们在迟到了一年又一年的道歉中闯进了对方的阳光草地

或许他们的夏天从来不曾分离

他们只是太专注于眼前的事物而忘记了转身

不过没关系，我们从未失去忘记的东西，它只是需要时间被再次发现

而他们丢失的东西已经抵达了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