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薛梦诗依然没见齐天乐挂电话,但是也不再说话。两人的呼吸从听筒传给对方,平稳又绵长。薛梦诗有些不舍得挂电话了,她侧躺着,手指轻轻的在手机上滑动。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轻缓的,绵长的,心尖上好似有什么东西抚过,痒痒的,耳朵里也痒痒的。
薛梦诗想,齐天乐嫌弃她脸上毛孔粗,他自己脸上的皮肤是真好啊,一个男孩子的皮肤居然如此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以后她也要好好保养才行,嗯,就这么说定了,要做一个勤快护肤的女孩子!拒绝毛孔粗大,拒绝皮肤粗糙!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传来了轻微了打呼声,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打呼声。薛梦诗有些崩溃,这这这,傻大个不是说让她先睡吗?怎么她的睡意都没培养起来,他自己先睡着了?
唉!
薛梦诗又听了一会,那有节奏的呼噜声透过听筒直接穿越过来,敲击她的耳膜,就像老式的烧水壶烧开水喷出来的呼声一样,凑在耳旁就像套了个喇叭,把那声音放大了十几倍。
薛梦诗忍无可忍终于挂了电话,她想,原来傻大个睡着是会打呼噜的。她有点心疼未来的那个与他同床共枕的女孩子了。这样的声音听一晚上可怎么睡啊?
第二天齐天乐打电话过来问她睡醒没有的时候,薛梦诗还没有从被呼噜声吵到的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手机响了,她就迷迷糊糊的接了,迷迷糊糊的应着,一转头又睡过去了。
直到薛梦诗迷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推了推她,她又从那梦里醒了过来。睁眼的瞬间就看见齐天乐像山一样站在她床前,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失声尖叫。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因为包扎得很严,她一时无法自己坐起来,只拿双手护在胸前,满脸惊恐。
齐天乐有些无奈的向上翻了个白眼,举起手里的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
薛梦诗才慢慢记起来,昨晚是自己亲手把备用钥匙拿给他的,因为担心半夜有事的话,齐天乐进不来的话会耽误病情。反正他也有钥匙在她这里。
要不是真的做了一年多的邻居,知道齐天乐这个傻大个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她也不可能这么信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薛梦诗有些讪讪的坐了起来,但还是责备道:“你不是说进来前,都会打电话通知的吗?我都没醒你就直接进来,那不把人吓死吗?”
齐天乐不说话,把她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指给她看那通话时间,才挂了不到两分钟。
薛梦诗终于红了半边脸,有点下不来台,赌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打呼噜声这么大,吵得我都睡不着。”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怎么能把这个说出来呢?多暧昧啊。她想要补救一下,没等齐天乐说话,便催道:“你先回去煮东西,我先自己收拾一下。”
“你确定?”
齐天乐扬起一边眉毛问道,薛梦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昨晚可能是太热了,她手掌上的纱布已经拆的有点散乱了。
“不太确定,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有些事我还是自己来吧。”
起码上厕所还是亲自上,牙也要亲自刷才行。
薛梦诗有点后悔上次没有买到那款电动牙刷,心里对齐天乐的拖拉毛病又多了一点点怨恨。上次百货做快讯的时候,那电动牙刷只有两位数,很好用,做快讯只有一百支。她叫齐天乐去给她抢,结果他贪睡还去晚了,牙刷已经销售一空了。后来那款电动牙刷再也没做过快讯,价格贵出天际,她也不舍得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