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数了好几遍，还是不对，好像少了两件诶。
女孩弯腰探出身子往一楼的花坛看，没有掉落的衣物。
奇怪了，难道我记错了？
算了。
阮眠的头发还没彻底干透，湿湿的发尖蜷缩在她颈部的锁骨里，洇湿了一小块布料。
西瓜汁沾染在嘴角被舌尖迅速舔走，像偷腥的小猫咪。
“叩叩。”
安静的环境里，敲门声很突兀。
周硕那么快就回来了？
女孩站起来一步步朝门口走去，手搭在门把手上。
忽然想起来之前看的新闻，心跳停了一瞬。
“谁啊？”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
隔着老旧的铁门，根本没办法知道外面是谁。
每一秒都像是煎熬，直到老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姑娘，我是楼下的奶奶，刚才在炒菜呢，恰好没有盐巴了，想问你借一袋。”
原来是这样。
阮眠踮起脚从猫眼往外看，老人家头发花白，穿着普通的花色棉褂外套，笑容慈祥和蔼。
年纪大了，腰直不起来佝偻着。
她去厨房拿了一袋没开封的，开门递给对方。
老人颤颤巍巍接着，她从兜里拿出个布包，一点点把折叠整齐的边边角角拆开，都是一把零钱和硬币。
几毛几分都有，看起来过得也不容易。
“奶奶，反正我们平时也不经常做饭，就送您了。”
要是周硕在家，应该也会这么做的。
“怎么好意思呢？小姑娘这三块钱你拿着吧。”
少女的手指白皙细腻和老人斑驳满是皱纹的五指产生了鲜明对比，互相推拒。
“奶奶，您快回家做饭吧。”
老人也不再磨蹭。
“唉，谢谢你了，小姑娘真是很善良。”
转身扶着楼梯，晃晃悠悠下去。
夜深了，墙上悬挂的时针指向了十二点。
窗帘拉得很紧，看不见外面的月光。
阮眠从梦里醒来，口好渴，她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咯吱……咯吱……”
奇怪的响声回荡在卧室里，少女迷迷瞪瞪侧着耳朵去分辨从哪里传来的。
好像是。
床底……
她没有喝水，掀开被子坐起来，就在正下方隔着床单，好像有指甲挠地板的声音。
女孩不设防地弯腰去瞧。
就见到了骇人至极的一幕，正是今天找她借盐巴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倒垂接触到地面。
她穿着棉质褂子，四肢扭曲地倒趴在床底。
眼睛还闪烁着诡异的幽光，死死盯着自己。
阮眠的瞳孔瞬间收缩，瞪大了眼睛，惊恐到说不出话。
由于极度的恐惧导致浑身汗毛倒竖，大脑空白。
少女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老太太离自己越来越近。
裂开的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苍老的手指头朝她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