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李修的词后,他当场就被震惊得陷入自我怀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国情怀才能写出如此词来。
章九龄抑扬顿挫的声线更是让它激起了在场男人的血性。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多年功名尘与士,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济州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怀柔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李修这首修改后的满江红,击在了大魏人的软肋之上,十多年前的济州耻,大魏丢掉了齐州以北大片山河。
如今在这画舫之内饮酒做乐,丝毫没有愧疚感。
不少大魏人听出李修词中的讽刺之意,眼神发红瞪着李修,恨不得将他撕碎。
李修就这么站在那里,无所畏惧。
太子陈庆鸿率先说道:“济州之耻,孤时刻不忘,有招一日必克济州夺回河山,还望诸位与孤同心共济!”
“灭怀柔!夺回河山!”
“灭怀柔!夺回河山!”
“灭怀柔!夺回河山!”
画舫上的大魏人热血沸腾,高喊口号,完全忘记李修这位大安人才是这一幕的始作俑者。
李修不置可否,大魏人有这份心自然是难得,但光喊口号可没用。
大魏如今在不断内斗,自己家事都搞不清楚,还想跟怀柔一决雌雄,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众人恢复了些理智,李修冲章九龄问道:“章大人,这局谁获胜了?”
“呵呵,我又不是输不起,愿赌服输,我自己下湖!”
不等章九龄说话,柳川率先开口,直接认输。
李修的这首词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还不如输得光明磊落。
在众人的见证下,柳川直接跳入湖中,再无二话。
李修点点头,这些大魏文人之中倒也有风骨存在,实话实说,难怪内忧外患之下,还能压着大安欺负这么多年。
大安的积弱由来已久啊!
李修看下仅剩的郑源,对方仿佛猜出李修的心思,冷笑道:“我大魏文人还做不出言而无信之举,既然曾兄、柳兄落败了,我要跟你比音律,赌约照旧!”
“你可以不比,我又不是非要跟你们分高下。”
李修有些无奈,我才是被迫应战的人啊,怎么说的是你们被我欺负了一样。
李修用强大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如今场内的大魏读书人将之前的偏见丢之脑后,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这边能有人压李修一头,哪怕只是某一方面。
郑源走向场中的歌姬,“劳烦借我抚琴一曲,可好?”
对方忙让开琴位,郑源对她报之一笑,随后端坐下来。
郑源在琴律一道很有天赋,在他手指的拨动之下,琴弦发出淡雅的音调,很快就汇聚成为一首忧伤的曲子。
琴声仿佛讲述两个恋人哀伤婉转的爱情故事,将众人的心弦紧紧扣动,不自觉在郑源的世界中随他遨游。
一曲停歇,众人才如梦初醒,尤其是那些女眷,更是泪眼婆娑,不少人看向郑源带着柔情,听曲知人,此刻已然春心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