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威在圣旬的强制陪伴下终于走进了圣府,缓缓关上的大门渐渐隔绝了外界喧嚣。圣旬将圣威引入会客大厅,吩咐上完茶水后,屏退左右及家人,仅留下圣和。此时,偌大的厅堂里只有这三个姓圣的。
圣威:“旬伯伯,这欢迎仪式也太隆重了吧。”
圣和急忙解释道:“堂兄第一次来万象城,欢迎隆重些自是应当的。”
圣威装作没听见,毕竟自己叫旬伯伯是自己客气,可你圣和因此就叫上堂兄那就是不识抬举。
圣旬慢慢地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贤侄贵为光之国太子,文韬武略享誉源境,自然是聪明过人,我与你也就不说暗话。这次爆炸对圣家损失极大,人心动摇,你的到来,对我圣家是莫大的支持。”
圣威:“可您明若知道我是为我辉月而来。”
圣旬:“辉月公主也算是我的侄女,且不论亲疏远近,她找到我这儿来,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不管。放心吧,你弟媳一直悉心照料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圣旬指着圣和说话,暗示圣威所谓的弟媳就是圣和的妻子。事关自己的亲妹妹,圣威放下了之前高傲的态度,冲着圣和尴尬地笑了笑。刚被冷落的圣和还以同样的微笑。
圣旬紧了紧嗓子,继续说:“贤侄心系胞妹,所以来了我万象城。不过,既己来了,就帮忙走个过场,于你于光之国也没有损失。呵呵,咱们两个圣家关系和睦,对于彼此都是有利的。”
圣威不愿被牵着鼻子走:“这个有利,对万象城似乎更大一些吧。”
圣旬面不改色:“呵呵,也不见得,我虽老眼昏花,但耳朵还是灵的。贤侄虽是太子,但光之国的那顶皇冠戴在谁的头上还未可知。”
圣威听后勃然而起,大怒道:“你说什么?!”
圣和见他真的动了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圣旬并未多做解释,只是端起茶碗,轻轻吹去表面茶叶,一边喝一边盯着圣威。
圣威看着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对视良久,不禁颓然。
圣旬开始心理疏导:“贤侄啊,你身边虽不缺智囊,但大多都是奔着自己的前程,他们看待问题总不会真正站在圣家人或者说是圣皇的角度上。比如,他们都劝你去争,就没人劝你去不争?”
“什么?!”圣威怒从心起,不由大叫道,“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不去争,难道要拱手让人吗?”
可能是刚才那一路属实难为了老态龙钟的躯体,圣旬将茶碗喝得干净,而后又猛咳两声,间接止住了圣威怒火。圣和见状想叫人上茶,却被圣旬止住。
圣旬终于喘匀了气,再次端起笑容,慢慢地说:“太子都说了皇位是你的,何必要争?”
“何…必?”这话圣威貌似听懂了一半,却没弄懂关键的另一半。圣威等着解释,圣旬却又咳嗽起来,忙找着周围的茶碗顺下两口水。看着都快喘不上气的老人家,圣威明显感觉出一丝做作。
圣威无可奈何,正身作揖,恭敬问道:“望旬伯伯赐教。”
圣旬忽然就不咳了,齁喽着嗓子说:“诶,你我叔侄一场,这些话本应跟你说,谈不上赐教。”
圣威笑容僵硬,却不得不躬身继续听着。圣旬也不卖关子,开始侃侃而谈:“贤侄啊,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成为一国之主?是先王遗命还是生前立储。”
圣威一愣,想了想好像都行。未等回应,圣旬继续说:“都行是吧,可你已是太子,又常年伺候在圣烁(光之国皇帝)身旁,所谓先王遗命,不论结果如何,都将会经过你的手。在这件事情上,想必你的那些智囊没少给你出主意吧。”
圣威面部抽搐,眼睛不敢与圣旬对视,心里甚至怀疑面前这老头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圣旬只看一眼,便猜出心中所想,于是摆手说:“呵呵,自家人说点悄悄话,不必太当真。我只是担心,你身边的人将来会误了你,甚至于会误了光之国!”
圣旬又停顿下来,故意看着圣威,后者心里痒痒,疑惑地问了句“此话怎讲?”。
圣旬反问道:“按之前的说法,光之国的皇位肯定是你的,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圣威欲言又止,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跟这个老头说。没想道圣旬却揭穿道:“我猜是担心圣棣手下的光羽军,以及他在边关将士中的威望。你自己觉得若真是坐上皇位,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必会反你。”
圣威有些按耐不住,急忙问道:“愿闻旬伯伯的高见。”
圣旬哈哈一笑,仿佛铺垫了半天终于来到了高潮,于是说:“说来其实也简单。这一吗,要内修朝政,牢牢把住人、兵、钱、粮四个关口,使得官员体系唯你是从,这点我听说你一直在做,而且卓有成效。这二吗,就是要笼络军队,不仅仅是禁军,还包括边防军、巡弋军,甚至光羽军也要多加恩惠,人心相悖,关键时刻能起大用,这点最难,但必须要做。这三吗,就是最简单了,团结万象城和赤凌关!若做到此三点,你的皇位无人敢觊觎。”
圣威自言自语道:“团结万象城和赤凌关?”
圣旬一语点破:“太子难道不知道,光羽军是在防着谁?”
圣威一点即通,若有万象城和赤凌关协助,光羽军将分身乏术,自己登机便再无掣肘。可是光之国与这两家时常摩擦,关系很僵,所谓纵横之术哪里那么容易。
圣旬似乎会着读心术,趁着圣威愣神间,敲到好处地说:“贤侄不用担心,一笔写不出两个圣字,这个忙我可以帮你,而且保证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