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回头，看到白天跟她打过交道的前台小姐，就站在他们身后。
前台身上还是穿着蓝色制服，五官漂亮的脸，看起来和白天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更加阴沉、苍白，目光呆滞，死气沉沉，犹如失去生机的木偶。
乔沅看着她道：“你是故意离开柜台，让我们发现这个入口的吧？”
“你们很聪明。”前台幽幽开口，“我已经等了很多年，就等着有人能帮我们解脱，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前台也是二十四小时客服，客服能够帮助游客解决疑问，不过是有数量限制的。
而他们白天已经验证过，客服说的话都是真实可信的，也就是说，客服实际上是站在游客这一边的。
所以乔沅没有再跟她绕弯子，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怎么样去负一层，才是安全的？”
前台伸出右手：“请把它给你的奖励给我。”
乔沅想起船长晚宴结束后，船长颁发给她的“优秀游客”徽章，立刻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交到前台的手里。
前台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谢谢您的信任。”
她忽然用手指包裹住徽章，再张手指，徽章就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打火机。
“拿去吧。”
乔沅没有迟疑，从她手中接过打火机，紧紧握住，眼神复杂地盯着她脖子上那块不起眼的鱼鳞，说道：“谢谢。”
前台又是一笑，往后退了几步：“去吧。希望你们能成功。”
从洞口进入，是一排狭窄的楼梯，越往下走，鱼腥味越浓烈，熏得人想要呕吐。
那道刺耳的婴儿啼哭声，突然变得十分凄厉，仿佛正在遭受什么痛苦的折磨。
当他们走下最后一阶台阶，踩在负一层的甲板上时，乔沅看到远处有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围着一堆篝火，似乎在庆祝什么。
“这可是我刚从弄来的新鲜货，细皮嫩肉的，最适合生吃，老高，你片肉的时候别切太厚，玲珑剔透，能透出灯光的最好……”
“就你小子会使唤人，没看到烤架上这个，快要烤焦了吗？快点帮我给他翻个面，我还要刷酱汁呢。”
“来了来了，你们也别光看着了，帮我搭把手啊，死胖子也太重了……”
“呲溜……我就喜欢吃烤得滋滋流油的五花肉，老高，多放点儿孜然啊。”
听到这些人的对话，乔沅和靳铭齐齐变了脸色。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也看清楚了甲板上的景象。
打扮得光鲜亮丽，面容陌生的游客，和身着红色制服的游轮员工，其中有些员工，乔沅白天还见过，只不过那时候他们穿的还是蓝色制服。
被人群围在中央的，是一个身高两米，穿着厨师服的胖子。
乔沅认出他是一楼自助餐厅的厨师。
厨师面前放着烧烤架，架子上蜷缩着一个被烤得焦黄酥脆的……人。
旁边的柱子上，还用绳子捆绑着一位女性游客，竟然是苏蕊。
苏蕊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她的眼里噙着恐惧的泪水，用力挣扎，想要把绳子弄开，却没有半点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