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还因为分赃不均，杀了自己的同伙大胡子？”
“对。”
这些事，甄德仁都在认罪上书上交代得清清楚楚，就连刘慧芬、大胡子以及陈桃桃的尸体被埋在何处，他都交代了。
这些死者当中，最冤的就是刘慧芬。
其实甄德仁早就盯上了富裕的陈家，他趁着夫妻俩出差，藏在陈桃桃放学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将她抢走。
哪知道刘慧芬拼死反抗，甄德仁失手刺中了她的胸膛，一刀毙命。
甄德仁怕她的尸体被人发现，灵机一动，造成保姆拐走孩子的假象，又把刘慧芬的尸体分尸之后埋尸荒野。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很高明，骗过了所有人，十几年过去，大家都还以为是刘慧芬把陈桃桃拐走的。
甄太太三观俱裂，她双手捂着脸摇头：“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嫁了这么个畜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暴发户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靠踩着别人的尸骨发家致富的！”
乔沅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她很快擦干眼泪，环顾一眼空荡荡的别墅，咬了咬牙说：“依依的死，还是要麻烦你，虽然我不是她的亲妈，但是我不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绝口不提甄德仁，就当他死了。
早晨还阳光明媚，下午就变了天，黑云压顶，透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乔沅从甄家的别墅出来，看了眼天色，打电话给李美姿，说自己晚上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回去了，让他们不用等她。
夜间，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倾盆而下，仿佛要淹没整座城市。
殡仪馆内，守大门的老方头听着收音机，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泡的红枣枸杞水。
抬头看到有人从窗外经过，随口招呼道：“上夜班啊？”
那人穿着黑色的橡胶雨衣，帽檐很大，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嘴跟下巴。
他听到老方头的招呼，也没回头，径直走向殡仪馆，脚上的黑色雨鞋，踩在雨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傲什么傲，不就是个破保安吗？老子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保安还能轮得到你？”老方头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
老方头又喝了一口茶，将保温杯盖好，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凉意。
今晚值夜班的两个保安，大伟和阿勇不是早就进去了吗？
那刚才进去的人又是谁？
夜里的殡仪馆，空荡荡的，走廊里亮起惨白的灯光，听不到一点和人有关的声音，安静得可怕。
突然，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空旷的大楼里响起电梯运行的声音。
叮！
电梯停在了停尸房所在的负一楼。
电梯门打开，走廊上所有的灯突然一闪一闪，像是接触不良，滋啦滋啦冒着火光，然后尽数熄灭。
整条走廊陷入黑暗当中。
紧接着，“砰砰砰砰”几声闷响，走廊上各处的监控也全部炸掉了。
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缓缓步出电梯，雨衣上残留的雨水顺着往下滴落，随着男人前行，在黑暗中留下一条直直的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