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黯然地点了点头，“是啊，兔死狐悲，我看我的下场也快到了。”
“为什么？这又是谁？”杜鹃含情脉脉地看着马楠，“这个你不要管，我也不会告诉你，你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只会害了你。”
然后她又紧紧地抱住了马楠。
“我很庆幸，很庆幸在人生的最后阶段遇上了你，这一年来，是我这十几年过得最快乐的一年。”
马楠也无奈地搂住了这个苦命的女人，苦笑道：
“如果你觉得累了，如果你不喜欢这种生活，就回家吧！我记得小时候我老爸跟我说过，他说这个世界上第一饿不死人，第二累不死人。”
“回不去了，有些路可以回头，有些路回不了头。”杜鹃黯然伤神地道：
“我就是那种回不了头的人，我的路就是那种回不了头的路。”
“回家？我这十几年都没敢回过家。老家的人都说我不孝顺，没良心，其实我这是在保护他们呀！”
马楠说道：“我曾经也有你这样的经历，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后来我还是退了出来，就看你有没有勇气。”
“你觉得你已经退出来了吗？”杜鹃在马楠的耳边又轻轻地说道：
“阿楠，如果我要你带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愿意带我走吗？”
“我……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家室了。”马楠无奈地道。
如果他今天还是光棍一个，说不定他还真会，还真愿意，还真敢。
但是刚才杜鹃前面那句话却让他沉默了，难道自己真的退出来了吗？
马楠还是肯定地道：“我觉得我退出来了。”
“那只是你觉得你退出来了而已，问题是别人觉得你退出来了吗？”杜鹃反问道：
“所以你和我一样，都是一条不归路。”
马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鹃又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你的底细我也调查过，否则我怎么会爱上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不是那种虚伪小人，你为了救方寸之而来。我说得对吗？”
马楠……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将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吗？不是我不想给你，而是我不想害你。我的结局反正早晚都是这样，但是我不想你卷进这个漩涡。”
杜鹃悲哀地道：“在某些人面前，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是，别以为你扳得倒他们。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发现，撼动大山容易，撼动他们……难呀！”
马楠苦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身边？”
“因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因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因为有时候敌人比朋友更可靠；因为……后来我爱上了你。”
马楠……
“公司明天新的财务总监就要来了，听说以前是一家商业银行的风控总监，听说很厉害，还很漂亮。你明天可以去看。”杜鹃讪笑道。
马楠苦笑道地道：“我只是一个司机，职位低，和财务总监距离太远了。”
“嘻嘻，你现在还搂着董事长呢！财务总监比我大吗？”杜鹃拍了拍马楠的后背，苦笑道：
“我告诉你，其实人都是一样的，脱了衣服都一个鸟样。”
马楠顿时也惊讶了，他想不到杜鹃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但这确实是真理。
杜鹃继续说道：“不同的是权力，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什么生命，什么自由，什么平等，那都是鬼话。”
“那都是他们用来蒙骗我们的，只要真正损害他们利益的时候，我们就会成为牺牲品，还会被历史狠狠地记上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