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什么?”
“想如果不是有你,我就是下一个韩光林,他还能写一封信将后事托付给我,我能托付给谁?”
闻言,麻苏月的心狠狠一颤,想起了她曾经推断的那些,鼻涩、眼热,胸腔里的酸意一股一股的往上涌,躲开他的视线,仰头让细细碎碎的雪花往脸上打。
傻子,你终于知道了!
突然又想笑,耸动肩头蹭一下脸,反手到他掌心里使劲掐了一把笑出声来,“你还想有谁?”
“有你,不复他欲。”
麻苏月哈哈笑:“你的语文是大姐教的吗?”
“那时候每次说起大姐你都情绪激动,是因为这个?”
“是,”麻苏月没回避,“你出事,妈会受不了,爸会受连累,没了爸爸的庇护,大姐和姐夫很容易出事,宁宁懂事,为了父母会奋不顾身……你是始,大姐是终,故去的人故去了,活着的人除了承受悲痛还要替故去的人活,你想想大姐肩上担了多少……心疼。”
“为什么不早说?”
“怕吓着你。”
“傻——”
“不傻,爱!”
关豫的手又紧了紧,“你也独自承担了很多。”
“我还行,没心没肺,糊弄着过,你要把我扔下——”
“我一定不走在你前头!”
“会抢答了?”
“怕你改嫁——”
麻苏月含了泪,咬了唇,仰了脸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灯亮了,灯影里的雪蹁跹,雪幕下的灯迷离,成了一只只黄洋洋、毛茸茸的小雏鸡,暖和的像是春天就要来了。
殷殷交谈着走,路灯将两人的影子缩短再拉长,行板一般,和缓亦有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