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跟工资有什么关系?您儿子那脑壳子是地壳,里头包的都是岩浆,轻易不裂缝,一裂就是地震加火山,
找女朋友是,订亲是,估计结婚也是,不定哪天哪处的地壳松动,人就进了洞房了。”
“还别说,这话对,我得赶紧给他俩准备两床新被子!”老太太琢磨了一会儿,深以为然,还挺自豪,欢喜,拍巴掌,拍到半截想起个更重要的事,凑近梅蓝小声说话:“婚礼咋办?没人给小月送嫁啊。”
梅蓝明白她的意思,原来不知道麻苏月有个亲哥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总不能不跟娘家人照个面儿就把人娶进门吧?
想了想,她开口:“听爸和小豫的意思,到不了过年就把人送走了,婚礼肯定是赶不上的,我想着,可以的话就把人请来吃顿饭吧,
至少让他见见咱们家人,让人放心把妹妹交到咱们家……”
关伯母叹气,又点头,“我也这么打算的,回头跟你爸商量商量,好好一个人你说,遭的什么罪哦!
小豫说,他头一回去的时候,那孩子都瘦的脱了相了,年纪轻轻的一身病,这幸亏是让小月遇上了,要不然——”
梅蓝跟着点头,“血脉亲情,自然有缘分,也都是有心人,小月哥哥是专门去的那个农场,小月也是一早就打算了到本市上学,迟早能见上……”
“是个有心的,也是个知道用功的,八月十五头一天,小豫又去了一趟,给他送了点过节的吃物,回来说他挖了一堆胶泥,没日没夜地捏东西。一个草棚子,除了睡觉的地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娘俩在这里操心两人的婚事,
厨房里的两人在干什么?
两人在擀着面条话衷肠——
关豫说:“明天休息,你把今天和杨总、彭总讨论的那些都落到纸上……”
麻苏月说:“兵训心得你写好了吗?我晚上抄——”
“明天晚上再抄。”关豫截断她。
“为什么?”
“今晚上有事。”
“什么事?”
关豫把一个揉得光洁的面团托举到她面前,认真说话:“赏月——”
麻苏月:就觉得这人的眼神别有味道。
今天,麻苏月算是正式搬到了这边住,三间东厢房,关豫住最北头那间,她住最南头这间,中间是书房。
一脚迈进去,她就知道这屋子是老太太张罗着布置的,无他,太花了!
除了那棵赖唧唧的仙人掌是公的外,其余的都开花了!
碎花的窗帘、碎花的帐子,碎花的床单,碎花的桌布,整个一花开满庭芳!
关豫跟在后面捂住嘴捏鼻子,左右转了两下脖子将偷笑收了,抬腿将门关死,很正经地跟她介绍:“朝外的这道门,里外都被锁死了,你以后出入走这个内门,我那边也是,都从书房进出——”
看看开满了屋的碎花花,再看看完全被窗帘挡严实了的外门,麻苏月了然:
难怪我白天到家时,老太太看着我去宁宁屋里换衣服梳洗,都不提这屋子已经布置好了的事啊,合着是等着让关豫带我进来看惊喜!
可不就是惊喜,且喜且惊:
喜的是,预定的标准间,被升级成了豪华套房,门厅做书房,左右是套间,男左女右,藏春的小阁一般,闲窗锁昼,画堂深幽,唯一的遗憾就是缺了个带浴缸的大卫生间;
惊的是,这就是一合租房,哦,不,是婚前过渡房,大门一锁,谁也不知道俩人在里面干了什么。
就有点想揍人,原地旋转七百二十度找她那根金箍棒,
关豫似有所察,将人从后面拥住,下巴搁到她头顶上轻言:“金箍棒的使命结束了,以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