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是她,很多人都被拧,
所以,现在惯常的操作是:一停车,先落锁,然后拧下来铃铛皮,揣兜里随身带着,
麻苏月的习惯养成不好,没学会,需要检讨。
这段时间,城乡社教运动进行的如火如荼,城市里“反贪污盗窃、反投机倒把、反铺张浪费、反分散主义、反官僚主义”的五反运动,也搞得“热热闹闹”,
但丢东西的事却是频频发生,被拧铃铛皮都是小事,被摘走链子、卸走前车轮子的也不稀罕。
细心的人会发现,大街上,情绪不好描述、且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年轻儿,比之前多了不少,
他们三个两个的相互攀着肩头,一早一晚地在路口晃悠,遇上独自经过的女人,就只动脑袋不动身子的,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人由远及近、再目送人由近及远,看的人心里发毛。
麻苏月知道,这些是被迫中断了某些生计,而又一时找不到工作,或受了某种行为或思想的引导,而意识形态出现了波动的人,
且,这还只是个开始。
他们有时间、有精力,却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无法满足最基本的饥、渴、衣、住、行等生理需求,更遑论其他,
换句有学问的话说就是:马斯洛需要层次论,第一层都没实现!悲惨!
他们便把压抑的欲望,转化为阴暗的心理;将非正常的意识,膨化为极端的行为:
比如偷自行车零件、比如窥探打听别人的隐私、比如乱搞搜查、比如入室盗窃……
麻苏月有时候都觉得,这大约就是,之后的几年,那些荒唐无秩序混乱的群众基础。
她怕被人窥探隐私,更怕遭遇入室的贼,就学着后世独居女人在阳台上挂男人衣服的样子,拿了关豫的衣服,挂在自己屋子外间的晾衣绳上,
不过瘾,
就又拿了他一双鞋,搁在了内室的小门口外头,
挡妖伏魔不敢奢望,但期望关二爷的威力能帮她震一震宵小,
反正她那屋子除了关伯母、梅蓝和宁宁外也就关豫会去。
只没想到,这举动,还真悄悄地为她挡了一灾,
而,这事儿,她到今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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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