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最迟两年,两年的时间,他一定要将他该做的事情做完。
很抱歉,耽误她,他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一切。
如果他更努力一些,或许……两年就足够。
他会解脱,也会让她解脱。
不记得多久未见,男人身上冷而沉的气质更重,唇色透着浅淡的白,浅灰色的西装胸口处打湿了一点,洇出深色的痕迹,像被贯穿的伤。
洛唯栀后退两步,习惯性看向别人的眼睛。
他微微怔愣的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绪,像暴风雨前夕的浓云,压抑无比,她只停留了短短片刻,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身后的人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动作,无力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挽留什么。
双目注视着那道远离的背影,和这段时间梦里无数个背影重叠,但痛感令他保持着清醒,清晰地知道这不是他的梦境。
梦境和现实都让人疼,但不同的是,梦醒之后他能得到片刻喘息,但现实却避无可避。
顾荆越痛得几近窒息,撑着光洁的墙面。他的手捂着心脏的位置,高挺的身躯弯下去,难受地喘气,眼睛却还眷恋地看向前方。
廊道安静,洛唯栀听到身后暗哑的男声传进她的耳朵。
“栀栀……三哥……胃疼。”
她的脚步不停,在下一个拐弯的地方,走向新的方向。
人影在视野里消失,顾荆越垂下眼,力竭后支撑不住,单腿跪下去,膝盖和坚硬的地面相撞,发出砰的一声。
眼前一阵晕眩,顾荆越手撑着地面,耳边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他强撑着抬起头,眼眸中透着希冀,但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个穿着马甲的男人跑过来。
“先生,您还好吗?”
是会所的侍应生。
顾荆越摇摇头,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下一秒,浓郁的血腥气从身体深处层层迸发,直到再也抑制不住喉间上涌的腥甜,他嘴一张,吐出一口鲜红的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先生!先生!”
侍应生大喊两声得不到回应,按下耳边佩戴的蓝牙耳机:“请叫救护车来,一楼有客人晕倒了!”
侍应生没有经过专业的急救培训,托着顾荆越的头,洛唯栀站在拐角,紧紧拧着眉心。
章谨此时正向这边走来。
这场应酬结束,原本要离开,但顾荆越不舒服,进盥洗室吐了,他去给他拿水漱口这才过来。
“顾总!”看到眼前的一幕,章谨脸色骤变,急忙上前,脱下衣服,让顾荆越枕着侧卧,之后拿出手机拨打急救。
“先生,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10分钟左右就能到。”
章谨吐出一口气,问起侍应生情况。
洛唯栀肩膀一松,轻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