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与陆震的这段往事，提及周芠的时候，刘可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躁动。
哪怕在潜意识里，就好像，那也是一段不能被提及的事情。当时问到这里的时候，刘可像是陷入了梦魇，不可抑制地产生恐慌，颤动，出于安全考虑，宋淮臣终止了催眠。
在这过程里，他只提取到一个信息。
某种意义上来说，冀原也算是陆霜晚的地盘。毕竟，VSLY发迹于那里，在它刚创立的时候，几乎每个公休日都是在冀原度过的。
但只一个地名，还是一头雾水。
陆霜晚向纪循要来了剩下九个女佣的资料，想着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她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收获了意外之——
不知是喜还是惊。
一个名字，陈淙。
女佣之一，陈吟巧的哥哥。
陆霜晚的熟知。
他现在刚好在冀原。
*
夏风吹拂，好像世间万物一切飘摇。陆霜晚心事重重，看着一晃而过的万千景色发呆，宋淮臣看着她，心口有些发麻。
沉重，孤寂。
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他在基地里一眼看见的，那个眼里没有任何光亮的小姑娘。
是他没有尽责。
时至今日，竟还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宋淮臣的手顺着座椅慢慢向前，勾起她的小指，挑弄了两下。陆霜晚转过头来，便觉眼前一片荫翳洒下，他与她额头相抵。
车子还在疾驰，他向前倾时也还有一点力道，以至于碰上的那一下，额间的头骨相撞，发出“咚”的声响。
陆霜晚想推开他揉揉自己撞痛的额头，手掌刚刚抬起，就被他拽着压在他的胸口。下一秒，她呼吸一窒，齿鼻间满是薄荷的清香，杂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被压在他胸口的手，似乎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她被吻得迷糊，一时竟不知，这到底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
宋淮臣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
害怕自己一辈子都走不进她的心里，害怕此后几十年人生里，他还是能看到她这样的神情。
他只想吻她，以此来证明，她还在他的身边，他还有机会给她爱。
前面一程直路，纪循打了个幌子，眼睛向上瞟，看着后视镜里啃得如火如荼热烈忘我的两个人，马上收回目光。
造孽了。
老听柳策说这个Boss谈起恋爱来就不怎么当人，今日算是见着了。
他在这深入虎穴打探情报，卖笑开车拼血厮杀，这俩在后座不好好休息，竟然啃上了。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瞧不起单身狗呢？
纪循又往上看了一眼。
操，真他妈养眼。
*
陆震在书房里，看着电脑上那一串文字不断上跳，在顶峰定格，他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兴致颇佳地又倒了一杯。
房间里的唱片机循循转动，唱针在唱片上划过，一圈又一圈，书房内响起令人忍不住起舞的爵士乐章。
陆震并不喜欢黑胶，也不喜欢爵士乐。
但是此刻，他愿意为了即将到来的，至高无上的巅峰而买单。
想起那个人......
陆震勾起了唇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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