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一下子竟晕了过去。
混乱的梦里,桑榆梦见了仰波金、仰久法,还有那几个被她杀了的,不知面目的杀手。
他们纷纷在找她索命。
那些杀手是作恶之人,但也都是被人操纵的人。
桑榆还梦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责怪自己,责怪自己害他们丢了命……
“爸,妈……
啊————”
随着桑榆的尖叫,尼久莫冲进了房间,轻轻地拍着她。
“没事了,神女,没事了……”
尼久莫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现在,桑榆早已回到了房间里。
“我爸妈的遗体在哪?”
桑榆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依乔烙已经找到位置了,您……”
尼久莫不太确定,现在要不要让桑榆去看。
“带我去,我要去看看。”
桑榆颤巍巍地爬下了床。
尼久莫搀扶着桑榆,悄悄去了一栋偏远的吊脚楼,没惊动任何人。
这里已经废弃许久了,远离居民的生活区。
她们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房间。
这房间门窗紧闭,温度很低,很不正常。
桑榆一进去就看见了两口冰棺,她颤抖着,差点一下子跌倒在地。
尼久莫赶忙拽住了她。
桑榆颤巍巍地打开了冰棺的盖子,里面是面色已经发灰,已经毫无生气的父母。
“爸,妈……
女儿不孝!”
桑榆扑在了妈妈的冰棺边上,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眼看着桑榆快要哭得背过气去,尼久莫也不敢说话,只是一直扶着她。
眼泪一滴滴地滴在父母遗体的衣服上,桑榆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胸口钝痛,眼前也开始重影。
现在桑榆活着没有指望了,这回是真的没有指望了。
桑榆就趴在冰棺边上,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
直到已经晚上11点左右,尼久莫实在觉得不妥,开始劝说她先回房间。
这房间不知为什么非常冷,而且现在的情景实在瘆人。
桑榆却只是机械般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口。
“把我父母火化了吧,现在去叫人火化,我要亲眼看着。”
桑榆淡淡说道,像是已经被人抽走了魂。
“神女,银纹族是没有火化的说法的……
正常情况下,都是要土葬。
火化,在我们这里,不吉利……”
尼久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虽然刚才那几个人是烧了,但那是为了避免麻烦。
“他们不是银纹族人,是汉族人!”
桑榆显然不悦,咬着牙,
“而且,他们就是被银纹族人害死的!”
“要不,要不我们去看着,您还是别……”
尼久莫显然是怕桑榆会受刺激。
“不,我要看。”
桑榆头重脚轻,一步一踉跄地向外走着。
桑榆的父母最终在林子里的一片空地火化了,桑榆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
尼久莫有些害怕,不敢去看,但还得扶着桑榆,眼睛只敢看着桑榆的手。
依乔烙和翟秋就在不远处站着,一脸凝重。
最终,骨灰装进了雪白的瓷坛里,他们像是从未来过这个世上,不染尘埃。
自从桑榆亲眼看完火化,就病了。
不知是什么病,连寨子里最好的大夫都看不明白。
或许是心病。
她在梦里,一会儿喊爸妈,一会儿说不是我想杀你们的……
再不然,就是喊着顾曦铭的名字。
偶尔,还在咒骂闵逸不得好死。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星期。
她不怎么吃东西,有时候一天只喝水,偶尔能喝几口粥。
但喝完,很多时候还是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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