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有个同样平静的人质,剩下的五个人无一不处于惊慌状态。
他们都是单独过来旅游的人。
听说山上的日出很美,结果日出没看见却被这群刁民绑起来。
村民们这几天只给他们喝水吃一点点饼干,让他们饿得发慌身体有气无力。
如今见情况不妙,连忙大声叫嚣起来。
“你们绑我们想干嘛?我告诉你现在时代不同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会被发现抓起来的!”
“对,我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家人,我的家人肯定已经报警,我劝你们不要把事情复杂化,早日迷途知返。”
“你们知道我家做什么的吗?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们等死吧,我出了什么事我爸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人质放得狠话多大声,也动摇不了牛头村的人心。
他们的话大差不差,都是希望牛头村的人把自己放了,可惜在场根本没人听他们的话。
在他们被抓住的时候起,这七个人在他们眼里就不是人而是献给水月大人的祭品,任人鱼肉的东西罢了。
驼背老人站在亭内,古井无波的看着这些鲜活的祭品道:“净身。”
七个拿着木桶的村人,从湖中打上满满一桶,来到“祭品”面前将水从他们的头顶倒下。
这水让刚才不断叫嚣的人透心凉。
看着四周把他们围住打扮古怪的人,心惊地咽了下口水,闭上了嘴巴。
黑袍面具人将净身完毕的七人拉扯着拖到亭内的桌前,用力往里面一推。
没有准备的人质因为双手被反捆,不能用手支持,只能直直地用脸接地。
有人心感不妙,顿时像条搁浅的鱼似的,不断蹦跶试图让身体立起来。
莫煜和他的同事早有准备,倒没有摔地上,不过也以双膝跪下的姿势,面向空无一物的前方。
搞完这些,时间也差不多。
老人没有管“祭品”的无用功,嘴里念念有词地开始上香。
剩下的人聚在湖前的空地上,手牵着手,跳起映月没见过的舞,唱着拗口不成语调的歌。
映月看着他们的舞蹈不小心就入神。
等她挣脱这股吸引力,朝亭内看时,祭师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跳起舞。
他的舞蹈跟其他人不一样,右手拿着一根拂尘,对着莫煜他们跪向的方向摆动着,看着有点像跳大神。
零点一到,映月的视线骤然望向亭子的前方。
原本盛着满月倒影的湖面倏然换成了一棵缠满红布的大树。
庙宇周遭空间发生异动,灵气躁动起来。
怕房子那边会自成空间,她顾不上动作的大小,用灵气遮掩身形后,飞身朝建筑物赶去,落在正殿灰黑的瓦片下,引起微小的声音。
不过牛头村的人没有发现,他们的心神全被从湖面生长出来的大树所吸引。
正殿的屋顶是三角形造型,映月躲在另一边斜面上,继续暗中观察。
待红树完全生长出来,祭师将摆放在桌面上的几碗血液倒在亭内的木地板上。
鲜红的血液宛若被大树牵引,经过七个活人祭品,流向湖中却没有融入湖水。
一缕缕红色的丝线最终抵达大树,与大树的相连。
映月内心若有所感,扶靠在屋顶的双手微微颤抖。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牛头村村民因激动而粗喘的空间,蓦然出现流水声。
这里的湖原是死水,根本不会出现流水声。
流水声越来越大,映月注意到这里开始起雾。
细纱般的薄雾模糊了四周的景色,忽然“碰”的一声,将沉浸在潺潺流水声中的众人惊醒。
薄雾中,能朦胧的看见大树下,有一人坐在小船上一动不动。
刚才的声音是木船碰撞到大树的声音。
祭师看到这幕,惊喜得浑身发抖,他颤颤巍巍地朝前走去,靠近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