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孩子都开始那么虚荣了？穿得倒挺朴实，私底下虚荣心这么强？跟城里人学吃蛋糕？”
男孩脸色白了白，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存钱买的小蛋糕，被无情的踢翻，心里的委屈疯狂的往外冒。
他穿得衣服很旧，洗的斑白，经常有人把他当做乡下人的儿子。
他……听习惯了。
男孩沉默的垂着眼，伸出手，想将蛋糕捡起来。
中间的还能吃，他不能浪费。
“喂，你聋了？”顾笙见男孩不理他，嗓门大了几分，“我问你话呢，听不见？”
眼看着男孩的手要碰到小蛋糕，顾笙直接抬起脚，一把踩住了男孩的手。
男孩的手盖在了软绵的奶油上。
他想抽出手。
那只脚加大了力度，死死的踩在他的手背指骨关节的地方，左右反复蹂躏。
十指连心。
钻心的疼一路蔓延至心脏。
“听，听见了。”男孩疼的全身发抖，噙着泪，他只是想先把蛋糕捡起来，再回复这个人的话，并不是故意无视。
他努力的想了想男孩刚刚说的话，想清楚了才敢开口，“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
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的说，“我没有因为虚荣而模仿别人。”
他是个所有人都不齿的私生子。
乡下人在某种程度，算得上是对他的一种谬赞。
他，独独没有反驳这一点。
反正都听习惯了，再听一次，也无所谓了。
顾笙不信，谁长那么大一次生日没有享受过？
就算是个乡下人，那家里人总会下碗面加个鸡蛋，庆生一下。
“小小年纪，还会骗人。”顾笙鄙夷的看了男孩一眼，眼里是高高在上的睥睨，“学我们城里人什么不好，非要撒谎。”
“我，我没有。”男孩原本是躲在地上，由于手被踩着，膝盖完全贴在了地上，直直的跪着，“我没有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