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她喃喃道:“世子,对不起,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如若不是同我有牵扯,你想必活得肆意洒脱,什么都不必在意吧。”
如果不是她,程敛怎会为了解决严如玉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不是她,程敛怎么会卷入皇权斗争里。
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这个前世今生。
说好了要护着他,到头来却发现都是她在害他。
好像没什么不烦他的。
谢珺清抿了抿唇,垂眸又道:“程敛,事到如今,这辈子只能麻烦你忍一忍了,要是再有下辈子,就不要认识我了。”
床上的程敛依旧睡得安稳,丝毫没有醒来的趋势。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到。
谢珺清替他拉了拉被子,起身唤了人进来,准备抄写佛经。
梦中悟了大师说点灯念经,她不知梦中是何情形,便想着为程敛抄经诵佛,念上八十一日,以求佛祖护佑。
她抄完佛经便去往祠堂。
定北王府的祠堂在后边,因世代有从军,供的大多是葬身沙场的英烈先祖。
谢珺清跪在祠堂中,冷风吹过携来一丝凉意,她却并不害怕。
即便不为程敛,跪这些保家卫国的先烈也是应当。
先烈大义忠勇,想必也不会和她这个小女子开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谢珺清从祠堂里出来,扶着兰竹腿都跪麻了。
回到霜白院,她刚坐下歇了会,就听外头敲门道:“世子妃,您可在里头?属下有事禀告。”
是召礼的声音。
她应道:“我在,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