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不遂人愿,程敛还是出事了。
谢珺清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针直接扎进了自己的手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兰竹面带忧色:“小姐,世子出事了,和严大公子在回京途中遇上了刺客,严大公子直接去了,世子因伤势过重,性命垂危,至今昏迷不醒。”
“他们现在在哪?”
“已经回府了。”
谢珺清刷地起身,朝屋外跑去,兰竹赶紧跟上:“小姐,您去哪?”
“找我爹。”
难得谢怀远在家,谢珺清找到人的时候,他正和林惜在一起。
夫妇俩面带愁容,还在商量怎么和女儿说程敛呢,女儿就来了。
女儿看上去挺平静,并没有夫妇俩料想的伤心欲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不知道程敛的事。
林惜道:“清清来了,快坐。”
谢珺清坐下就道:“爹,您告诉我,世子遇刺到底怎么回事?”
谢怀远看向她:“清儿不必担心,世子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
可她还是坚持道:“爹,您告诉我。”
谢怀远无奈:“清儿当真要知道?”
“嗯,您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谢怀远只说了这一句,谢珺清便明白了,所以是皇家的人,不是严立。
“多谢爹,我先回去了。”
谢珺清出了爹娘的院门,便道:“兰竹,备马车,我要去定北王府。”
“是。”
定北王府安静肃穆,似乎弥漫着哀伤之气,她到的时候并没有人出来接待。
好在谢珺清先前来过,对王府还算熟悉,自己找去了程敛的院子。
院里候着人,瞧见她便道:“谢姑娘,您怎么来了?”
谢珺清轻声道:“我来看看世子。”
“奴才领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婉拒下人,她径直走向程敛的房间,房内站满了人,王爷,王妃还有程骄都在。
还能听见王妃细细的哭声。
其实听兰竹说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如今真切见到,谢珺清还是发觉自己难以接受,脚下生硬,莫名想逃离。
逼着自己走过去,她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程敛,他的脸上失了血色,苍白极了。
闭着眼睛,脆弱得仿佛没有呼吸。
她的程敛,从来都是鲜活而温热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
连看上去人都是冰冷的。
王妃站在程敛床边,哭成一团,王爷抱着她细声安抚,倒是程骄率先发现了她。
“嫂嫂,你怎么过来了?”
谢珺清尽量表现得正常:“我想看看世子,他怎么样了?”
程骄看了屋里一眼,道:“嫂嫂,我们出去说。”
两人来到屋外,程骄道:“嫂嫂,哥哥伤势太重了,请师傅来看过,连师傅也说无能为力。”
谢珺清不敢相信,颤声问她:“什么意思?”
“哥哥他…时日无多了。”
说着程骄眼里蓄了泪,她根本没想过,就是平个乱而已,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
怎么会有事呢…
谢珺清愣了,毫无预料的她嚅嗫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程敛怎么会…
程骄哽咽了:“哥哥回京途中遇刺,被刺客长剑穿胸,若不是吃了临走前我塞给他的保命药,加上刺的是右胸,怕是和严如玉一样了。”
“都怪严如玉那个废物,若不是他非要在路上游玩,哥哥怎么会遇刺,他死了也是活该。”
扯到了严如玉,谢珺清却隐隐觉得不对,程敛不是会惯着严如玉的人。
如何会同意他说游玩便游玩。
她道:“骄骄,召护卫可在?我有事想问问他。”
程骄擦掉落下来的眼泪:“他在的,嫂嫂有何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