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空间都好像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那句轻飘飘的“生辰吉乐”无比沉重,重的沉甸甸压在了墨以峥的心口,震碎了他过去二十四年建立起的孤独世界,再一次强有力的告诉他。
他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
墨以峥喉结滚动,反复的深呼吸着,双手紧紧抓住围巾的两边。
“你,你哭了?”凌菀菀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早就泪水糊花了脸蛋,看着对方极力在隐忍的情绪,赶紧掏出小手帕要去帮忙拭去眼泪。
然而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一样。
到最后两个人大眼瞪大眼,都差点要被眼泪糊的看不见对方,倒是乐得笑出了声。
凌菀菀抽噎着,好不容易断断续续组织成能听懂的一句话。
“怕,怕到真的生辰,就没办法,跟你亲口说生辰吉乐了,所以,干脆,干脆今天提前庆祝。”
“抱,抱歉啊,都因为我,咱们认识后你第一个生辰,都不能,不能一块过......”
墨以峥被她软糯的嗓音可爱到不行,捧起脸蛋怎么看也看不够。
“怎么说得我不会回来一样。”
“呸呸呸,不可以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凌菀菀皱皱鼻子打断他,又左右敲了敲围巾的样式,撒着娇道:“你还没说喜不喜欢呢!”
“喜欢,很喜欢。”
墨以峥垂眸爱惜的抚摸着毛茸茸的一团。“琴川寒凉,正好戴着去。”
“哈,没想到居然用在这处了,算不算未卜先知。”
凌菀菀自嘲的笑了笑。
雪越下越大,他们却不愿挪动脚步似的,非要在树下抱着赏月。
然后是亲吻,慢慢的脸贴近脸,气氛不由分说的热烈点燃。
接触的双唇带着点冰冷的触感,与保暖得温热的体温形成矛盾冲突,却又意外的融洽,更增添了旖旎的暧昧。
凌菀菀也不知道是怎么扭进屋的,墨以峥吻得她差点窒息,松开后稍稍喘气紧接着下一波又来。
今晚的男人不太一样。
如果说之前每次都温柔呵护,而现在便是急切的有几分凶狠,要撕碎了她一片片揉进身体里,这样就能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一回,两回,三回......
雪一夜未停,屋内烛火明亮彻夜。
凌菀菀理应很累的,但洗了个热水澡回来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侧过头偷看已经闭上眼的墨以峥,男人的手就算睡着也要搭在她的腰上,生怕她逃走似的。
“将军,你睡了吗?”
“......”
没反应。
凌菀菀小心翼翼的用手撑起身子,想要再仔细看看。
墨以峥猛的睁眼,顺势将她捞过来按在身子上。
“睡不着?”
“嗷,你也没睡呀。”
窗外的天已经有慢慢亮起的预兆。
女孩老实点头:“我有点睡不着。”
“那你想做什么。”
天亮后,墨以峥就要去军营忙了,出征前的准备和挑选精兵都要做好,他们其实剩下没多少时间能独处。
凌菀菀撑着脑袋,稍稍思考片刻,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将军,你相信时空传说吗。”
墨以峥蹙起眉,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在脑海中搜索到对应的文字——他曾在某人搬回来的一堆书中看过这几个字,有印象。
“你指,我们存在的世界并非单一运行的世界,天外有天,未来的人有可能会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回到曾经,而以前的人也可能会到达未来。”
“聪明!”凌菀菀拍手:“将军,你理解能力真好。”
“嗯,我对这种玄幻的事情保持中立;你继续说。”
凌菀菀反而语塞了。
她刚才有种冲动,想要来个坦白局,借着气氛和时机坦白自己的来历。
但到底如何说起才不会突兀,不会像个神经病?
想了想,凌菀菀以宝书阁老婆婆的养女柳凤的故事切入,边有声有色的讲着故事,边偷偷观察男人的表情。
墨以峥比她所想的更认真投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时不时打断偷亲几口。
末了,凌菀菀终于说完,爬起来先找杯茶润润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