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回在凌府的场景,文晋虽然面色不悦,但也不敢太狂妄。
墨以峥这个疯子,就算当朝皇帝在场,他要真发疯起来,再一次拔刀威胁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在文帝心中,比不比得过这所谓的干儿子还不一定。
思及此,文晋压下音量,呵呵假笑两声。
“话可不能胡说啊,等会大家都误会本王爷,以为我真做了啥事,那得构成污蔑栽赃罪。”
“你要做得好,哪轮得到别人说你?好好的家宴说三道四的,搁外头去不表明身份,别人还当你是爱嚼舌根的浪荡公子!”
文帝拍了桌子发话,毫不留情句句直指三王爷,显然气得够呛。
其余王爷赶紧收回看戏的目光,王彩辰也识相闭嘴。
殿堂内敛去跋扈气焰,顿时安生不少。
凌菀菀没忍住,低头吃果子时弯了嘴角偷笑,再一抬眼,便看到王菀凝在偷偷看自己。
那目光中包含了几种情绪,似羡慕,又似哀怨,复杂多变。
不知为何,在她身上,凌菀菀总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大概是怜悯之心忽然泛滥吧,所以她留了心眼,在宴会后半程时不时看过去观察,让侍从多把端过来的菜品分过去。
“我这边吃不下这么多,给三福晋端去吧!”
月色正好,宴会结束,王爷们三三两两的离去。
凌菀菀偷偷喝了点果酒,墨以峥便牵着她在后花园中散步吹风。
见某人有些走神放空,他笑笑:“怎么,对三王爷的正室很好奇。”
“你怎么知道?你老偷看我。”凌菀菀连称呼都扔掉,喝了些酒胆子比较大,像个树懒般挂在男人手臂上。
“也不是,就感觉看着她,有种很奇怪的亲近感。就好像冥冥之中,你感觉和这个人来自同一个世界,你们是同一种人。”
对女孩时不时冒出的深沉言论,墨以峥已经习惯。
虽然不是很听得懂,但他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三福晋歇在诏安殿,一般不会外出,三王爷不允许她独自走动,你乖点。”
“知道啦,我在宫中哪能不乖。”被看穿心思的凌菀菀吐了吐舌头,抱得更紧了些表决心。
翌日,墨以峥早起上朝,随众文臣议政。
虽为武将,但因着身份职位和头脑优越,没有人敢看低墨大将军在朝上的谋略。
下朝后,熟识的几个忠臣围过来,想打听墨以峥前些日子去郢都是何事。
王浮恰好路过,顿了脚步,堆起笑容走近。“谈什么呢?”
“王大人,咱们在聊墨将军去郢都的事情。”
“哦?墨将军去郢都了啊,是去查什么?”
“无可奉告。”
墨以峥目不斜视,淡淡抛出四个字,与其他人打声招呼便转身先走了。
他赶着回去叫赖床的小家伙起来,看时间,多半是沉浸睡梦中。
王浮堆起的笑意还没散去,碰了个大尴尬,暗暗咬牙切齿。
他侧头吩咐后面跟着的人:“墨以峥在宫里这几天给我好好盯紧,一旦发现他私下去见圣上,立刻通知我和三王爷。”
“是。”
“还有,最近陵城知府上多了个人,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是刘府的刘公子,还是位中举状元!”
王浮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眯起双眸,渐渐泛出狡诈的精光。
宫内上下都知凌菀菀受宠,没人敢拦,她起来后和墨以峥吃了个午膳,便四处去溜达。
陪皇后下棋下了个把时辰,走在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碰到了王菀凝。
因为是窄窄的小路,桥面仅能通行一人,要避开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