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邱绍给将军做过开颅手术,他也只是休息了一周,便远征北上去了。”
“开颅?!”
古代史书中的确有记载,在古代就有过开颅成功的手术记录,那可是千万中独一例的存在。
在如此落后的时代,一是要靠邱绍高超的医术,而是更靠墨以峥个人的坚定意志和忍耐力。
光是想想,便起一手疙瘩,心生惧意。
直到走出去几百米,凌菀菀还沉浸于惊讶中久久无法自拔。
宋祁的话不断在耳边反复回响。
“将军可以说是为战场而生的,就算剩他一人面对敌方,也绝不会有任何慌张。跟随将军这么多年,我唯一见过他害怕的样子,便是那时得知凌小姐你失踪了。”
凌菀菀一直当墨以峥与她成亲,不过是恰好适合的选择。
但相处下来,她似乎也能感觉到对方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
拾起回味,太多讲不清的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西面的操练场。
远远看去,墨以峥就立在了望台上,气势威武的盯着场上士兵,指挥每个方阵轮换位置。
察觉到底下投来的目光,他垂下眼。
淡然冰冷的神色注入感情波动,朝她招手:“菀菀,上来。”
凌菀菀走上了望台,两侧的士兵便退了下去。
“还在生气?”墨以峥见她不说话,面色凝重的,以为是惦记着昨晚故意的戏弄。
“是我错了,下回不这样。还有,木楼上风大,营帐里暖炉足够,会睡得更温暖。”
他耐心解释着种种,凌菀菀却摇头道:“我没生气。”
“那是有何不高兴?”
女孩没说话,而是往下看着操练场上乌泱泱的人潮。
片刻,她轻轻启唇:“将军,你为何要当将军。”
这话问出来些许滑稽,但凌菀菀的确想知道答案。
容初瑶说过,墨以峥并不简单,他的身上背负着很多东西,年纪虽小但比任何人见识都广。
一个愿意在十四岁就独自带兵出征的男人,其所承受的过去无人知晓,是苦是甜唯有自知。
凌菀菀最多能知道的,也只是墨以峥年幼失去双亲,其父是开国元帅。
她其实并不了解他。
就像她不了解,墨以峥的毅力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怎么了。”男人因突兀的话题蹙起眉,没有正面回复。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像将军如此年轻,功绩却浩荡无比,在史书百年中也很难出一人吧。”
“守卫疆土、坐看天下安定是先父毕生追求,我身为后辈,自然需要时刻铭记。”
墨以峥侧头,重新看向操练场上威武壮观的场面。
骄阳映照,勾勒金光,这一刻的他高大而令人仰仗,如神只般耀眼。
凌菀菀看得入神。
“本将曾在先父墓前发誓,要死,只在战场上死;国亡,便不能独活。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承诺。”
“只是,现在可能有了些不一样。”墨以峥轻叹。
她追问:“什么不一样?”
“守大家,亦要守小爱;若存大家,而失所爱,并不是先父要教会我的道理。”
凌菀菀名言哲理水平不高,但这句话能听得懂。
心跳在一点点提速,她忽然觉得有些期待在隐隐发胀。
“菀菀,我必须做好一名镇国大将军的职责。”
“但也会承担起郎君的义务。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