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稍微安静下来一些的能量塔，经过了泄压阀的三次减压，现在已经几乎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众人还有塔底下，全部安安静静地看着，看着这高耸的黑色能量塔在寒冬中逐渐沉寂。
疑惑也从众人的心里面逐渐浮出到了嘴巴上。
帐篷中的工人们探出头，捂着嘴巴悄悄交流着。
“这...能量塔是坏了吗？”
“听说是在做能量塔性能的升级呢。”
“这本来不是挺好用的吗...怎么还升级呢...”
石严飞看着也有点疑惑，但是手机里面显示能量塔的数据一切正常。
他咽了一口口水，把手机放入了棉衣口袋。
第一个掉落的，是位于能量塔中段的那个环形结构。
这次脱落，并没有听见任何的能量释放的声音。
工程师上前解释道。
“热量通过管道上去，加热之后，原本设计的三层能量塔升级中的第一次升级，会在蒸汽中脱落，这也就是31脱落的原因。”
看到钢架脱落在了地上，石严飞问道。
“这些材料就这么掉在地上，也是脱落的既定程序吗？”
“是的，在31号试验能量塔上已经证明，高空中的材料回收是不可取的。”
说话间，能量塔内部开始迅速燃烧起来，能量就像是一瞬迸发的一样，石严飞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能量塔的顶部已经开始冒出白色的雾气。
“哐当。”
又有一部分零件，从能量塔的顶部脱落下来。
“石大，这是一级抑热装置，他会在能量塔过载情况下报警，自动取消能量塔的燃烧，通常都是在过载模式才会用到。在能量塔的建设初期，就已经把四级的抑热装置全部安装了上去，但是这个东西是一次性的。”
石严飞在心里盘算着，这时才知道过载模式的提醒机制，原来是因为有这个抑热装置。
“虽然有抑热装置，但是能量塔过载依然会给塔身带来巨大的损耗，具体的损耗程度可能就差别会比较大了。”
石严飞点头默认，看着从黢黑的能量塔上一块一块脱落的铁皮。
“真宏伟啊。”
说完这句话，石严飞听见一旁有个不屑的笑声。
“呵。”
石严飞立马就认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是在嘈杂的钢铁坠落声中，安静地回答。
“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没有，不敢。”
谭慧低下头把笑意藏了起来，然后标志性地向后捋了捋自己的长发，这似乎是这个很特别的女人的特征。
第三次脱落结束之后，能量塔内部伸出来了几个装置，强大的机械气动将能量塔的钢铁骨骼全部更新，并重新压实、固定。
“噔噔...噔噔...噔噔...”
规律而有力的蒸汽喷发声，在能量塔的四处开始传出来，紧接着蒸汽声逐渐转变为钢铁内部的闷响，变得平缓和沉闷。
谭慧的声音在此时，石严飞能够听得更加清楚。
“看来是成功了啊。”
石严飞侧过头，看见谭慧也正抬着头看能量塔，短发下她的表情，很难让人看出她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任何表情，而是说她的表情，就像隔着一层纱一样，让人不知道她的具体意义。
换句话说，石严飞不知道，她从何处能够在危机下活得如此坦然。
“刚才那就是成功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这是谭慧少有的玩笑。
“我们都是做动力车间这一块的，能量塔升级这种事，并不是所有工程师都需要掌握的技能，我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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