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这儿！快把麻袋抬起来。”
一袋子实心的麻袋压在石严飞的身上，而雪地里的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好家伙！你们哪儿弄来这么多煤炭？”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救人！”
“哦对对对。”
从一号帐篷里冲出来的人群七手八脚地将石严飞从雪地里抬进了帐篷内，帐篷里的炭盆早已经没有新炭了，仅仅散发着微弱的温暖。
“外面怎么了？”
面对进来的人，何露在帐篷里，坐在棉衣铺就的地毯上询问着情况。
“何医生！石大晕倒了。”
“什么？”
何医生直接从棉衣上跳起来，快步走到帐篷门前，查看石严飞的情况。
她将手放在石严飞的脸颊上，一股冰寒顺着她的手指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用手轻轻抹去石严飞眉毛上和睫毛上的冰晶，用头贴近了石严飞的脖子，听着石严飞的脉搏，感受他的生命信号。
“快点烧水。”
何露发挥了自己的领导力，几个工人赶忙拿起铜色的水壶架在煤炭上。
也许是何露在石严飞耳边说的这句话，石严飞竟然睁开了眼。
“石大！石大！”
“石大！”
旁边的老张也紧张万分。
“小石，你怎么样。”
石严飞睁开眼，也不知道是否看清了外部的环境，只感觉脸颊上传来了久违的温暖，背部也有一阵阵地疼痛，随着心跳起伏。
“煤炭...送...”
这时，人们才从慌乱中理解过来，几个刚才和石严飞一起前往挖煤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挤开了人群查看石严飞的情况。
“还好吗，石大。”
“煤炭...送....”
年轻人双手握住石严飞的手，他的手因为刚才代替了石严飞去给其他帐篷添加煤炭，整个身体暖烘烘的，其他帐篷的炭盆也因此复燃了。
这时又进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是负责另外几个帐篷的人员炭运输。
此时，这几个披着风雪而归的年轻人已经是红了眼眶。
“石大，煤炭送到了，您放心休息吧。”
这一刻那几个年轻人的眼里分明都是委屈的泪。
煤炭被均匀地分到每一个帐篷里面，各个帐篷都回归了温暖，虽然这份温暖与能量塔带来的热量相比相差甚远。
石严飞再次睡了过去，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何露把炭盆堆在他的身边，想要帮他把身上已经被雪浸湿的棉衣换下，
“这是...什么...”
何露在小心脱下石严飞外面的棉衣时，摸到了与雪水完全不同触感的液体。
“这是...”
她将手凑近了煤炭，炭盆发出的微弱的光印在了她的手上。
看不出来颜色。
“张叔叔，您快来。”
老张慢步走了过来。
“何医生，怎么了？”
“您快看，石严飞他这背上这是什么，好像不是雪水。”
老张用手用力地在衣服上蹭下来了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好重的铁锈味，这是血吧。”
“血！？”
何露将手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
...
“快...快...拿纱布，拿酒精。”
何医生惊慌失措地呼喊着，但是整个一号帐篷里只有她一个医生。
她将石严飞放在自己坐着的棉衣上，自己飞速跑出了帐篷，两个年轻的工人也跟去了。
凌晨三点的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嘴巴中呼出的水气，迅速在眼睫毛和眉毛上结出了冰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