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程染都是不知道的,她只当是程家通情达理,为此还好好震惊了一番。
那祝英台与梁山伯一半是因为马文才的插足,一半则是因为士族门阀的差距,这才酿成了悲剧,她还以为会有好长的仗要打呢。
如此程染便开始着手准备婚事,只不过她与六六都不懂,只能求助这学院里唯一懂的人,山长夫人。
程染前去的时候,只见顾湘缨似乎在收拾着什么东西。
“顾姑娘。”程染站在门外,停了脚步。
顾湘缨弯下的腰僵在了半空,她眉眼闪躲着出声:“程公子。”
“我此次是来寻山长的,不知山长可在?”
顾湘缨侧着身子,气息似乎有些微微不稳,她的声音不大,在恰巧能够听到的范围内。
“爹与夫子商议事情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了。”
程染拱手说道:“多谢顾姑娘。”
这般干巴巴的好似不太好,程染又补了一句:“叨扰了。”
程染说罢便离开了。
外面蝉鸣烦躁的很,越发浓烈的光线也总是喧嚣着,容不得片刻的安宁,顾湘缨手中握着手帕,继续擦拭那染了灰尘的花瓶,那常年浸了药香的手指握的太紧,攥出了些苍白。
将那花瓶擦的干干净净之后,她放了回去,然后顾不得脏乱这般擦了一把鼻尖,将那满目的泪水逼了回去。
那程公子,要娶妻了。
书院烦躁过头了,夫子也不上课了,五柳先生也已经请辞,好似一下子都乱了,程染忙着各种成亲的事宜,忙的脚不沾地,时时请假,直到梁山伯被提前授了官职,当了县令她才意识到,剧情要到尽头了。
在程染成亲的前几日,书院解散了,天下要乱了。
往日那些争强好胜的学子此刻倒露出了几分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真性情来,又茫然又无措,不读书做官,他们还能做什么?
程染去迎亲的那日,七月流火的盛夏罕见的下了些雨,那雨倒是不算大,媒婆再三叮嘱不能误了时辰,程染便顶着细雨赶着去迎亲。
当骑着白马的一身婚服的程染,与骑着黑马一身战袍的马文才相遇时,程染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外面流民四起,马文才的父亲为太守,兵强马壮的,再加上朝廷的赏识,如此这般快的带兵剿灭叛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媒婆说这迎亲的队伍是万万不能避让的,不吉利。
程染想着她也算是还了马文才的钱,没有当老赖,再说同住了这么多年,今日又是她的大喜日子,跟马文才商量商量,让她先走。
“文才兄,您看能不能让我先过了,我保证不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