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受重伤,仍旧傲然而立的身影,那般孤傲,那般伟岸,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将他压倒,永远屹立不倒。
萧和惬手拿弩箭,一箭穿透雨白风的眉心。
“扑哧——”
鲜血溅落一地,洒满了地面,雨白风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再也没有了声息。
“师兄——师兄——!!”谈安宁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千争愁、云来去踉跄着跪在地上,双眸猩红如血:“白风——!”
“轰隆——”一道闷雷炸响,乌云迅速遮蔽了阳光,一场瓢泼大雨转瞬而下,冲刷着大地,浇灭了那熊熊烈焰。
一滴水珠落下,正好落在了谈安宁身上。
她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缩。
那水珠似乎化为了雨白风的容颜。
“白风师兄……竟然也丧命与他们之手!”
谈苏墨紧握着拳头,双眸猩红一片,额头青筋暴跳。
谈安宁缓缓走向湖边,湖面倒映出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摸着湖水的表面,泪水交织在指尖。“是他们……杀了白风师兄……”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
千争愁闻言闭上了双眼,脸颊流淌着泪水。
云来去也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安宁,相师姐那里有药,一定能医好你的脸。”拂锦知晓她最是爱美,现在定是十分难受。
“不要了……”谈安宁喃喃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尽的绝望和无奈 。
已经没有必要了……
“萧家暗牢里还关着其他人……他们萧家……不知晓究竟要做什么,要是炼制嗜血魔傀得话,那可危险了。”云来去虚弱的提醒道。
拂锦只感觉全身刺痛无比,尤其是手掌,更像是被刀割过一般,她轻咬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其寒庭心中焦灼,拂锦不能强行使用内力!若是再继续使用内力的话,那么必定会加重伤势!
拂锦眼眸一动:“既然是炼制嗜血魔傀,肯定会有相应的法子,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这是我们的长生辫……还是师娘给我们辫的呢…”千争愁将几人的长生辫从怀中取出,抚摸了许久才递给了谈苏墨。他轻声自语,“可惜回不去了。”
他们早在成为嗜血魔傀时便将长生辫割下,成为他们唯一的联系和牵挂 。
“师娘说……有了长生辫,就能平平安安,就有了牵挂,我们也不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们的家在千闽。”云来去的语气带着几分哽咽,“师娘说等我们……她一直在等我们去……”
她的视线凝望着远方,仿佛师娘的身影就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谈安宁垂眸看着那长生辫,泪水滑过脸庞,落进了泥潭之中,消失不见了。
“师叔,苏墨,我们回不去了,把我们的长生辫带回去,就当时是回家了...“千争愁苦笑。
只是可惜,他们没有完成千闽楼的任务,他们从小无依无靠,进入千闽留得一命,杀人就是他们得任务,师娘说,人该有温情。
可他们只会杀人、做任务……
“千闽杀手,向来都是把头放在腰间得。”千争愁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阿锦,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本就是行将就木之人 ,不必再救我们了。”
拂锦咽下嗓间得血腥,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无碍,我会想办法救你们。”
“杀了我们吧!我们不想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云来去握住她得手腕,目光真挚而恳切,“师叔……你这般为我们续命,实在是多此一举。”
“我……”拂锦抿唇,手有些颤抖,久久不语。
她下不去手!
那是朝夕相处的朋友,如今却成为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