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就来赴约了。
氏殷打开房门，回头和坐在桌子旁的小莲花说：“我就在楼下。”
这话是和言妤说的，也是和追炜说的。
追炜心里清楚，虽然氏殷什么事都交给他去做，但他并不受信任。
言妤摆摆手：“嗯。”
等追炜进来，言妤让他把门关上。
房门的隔音不算好，但房间里很安静，两人互相审视对方，都有好奇。
在追炜的记忆里，面前这个莲花精经常跟在苍峦身边，柔柔弱弱的，单纯不谙世事。
但后来，她从魔渊爬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相信苍峦对此的感受更加深刻。
或许，是被夺舍了？
追炜听到莲花精敲击桌面的声音，他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拜见帝后。”
言妤托腮，不应声，还是这么打量着他。
书中，旻玥和苍峦在人间逗留时，追炜借七洲地脉之势布下阵法取旻玥身上的气运。
他与天争，差一线成功。
是个很能隐忍的人。
“追炜。”
言妤念出这个名字。
男人抬头，他的眼是桃花眼，清亮且多情。
“听氏殷说，这些年旻玥和苍峦的事由你全权负责，怎么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结果？”
言妤皱着眉，似乎对仇敌未死心有不爽。
“旻玥身上还有帝后的莲心，杀不得。”
“七洲地脉的龙气皆系在苍峦身上，他出事，人界将陷入大乱，亦是动不得。”
言妤翘起了二郎腿：“前怕狼后怕虎，难不成任由他们逍遥自在？”
追炜垂着眼眸，遮掩其中的情绪。
“只能徐徐图之。”
“不如这样……”
言妤指尖沾了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字。
追炜猛地掀起眼皮，手背在身后，青色光团在手心聚拢。
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言妤当然能感受到。
她低低笑了声：“装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不装了。”
追炜死死拧着眉，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莲花精怪怎么什么都知道。
上一次遇到这么一个人还是……
追炜开口：“不知道帝后和怜芸上神的关系如何？”
言妤动了动眉，装傻：“怎么突然提到怜芸上神？你不知道吗？她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自然是知道的，可在这之前，怜芸上神好像和帝后并没有恩怨。”
“那时候天帝日理万机，还管着仙子间的恩恩怨怨？”
追炜对怜芸有别样的兴趣，当时人死了后，他还仔细查了查。
他查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幼蕊和怜芸之前并没怎么接触。
现在，他对怜芸的兴趣转移到了面前的小莲花身上了。
言妤一手扶额，淡淡道：“上神听说了吗？元帝大病，要请苍峦国师看病。”
这事追炜当然知道。
“今日我和氏殷会去元帝那瞧瞧，看看他这大病是怎么个病法。”
“上神的公事未了，不如先请离开？”
追炜犹豫了一下，掐了掐手心，拱手辞别。
言妤没想到这次试探会有意外收获。
“000，怜芸大概暴露了。”
不知道是又想与虎谋皮还是不小心。
对现在的言妤而言，最好杀了他以绝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