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淡定一笑：“我自学的。”
自学啊。
一个多么敷衍的词。
毕竟昨天言妤也是用在书上自学这个借口打发了言兆。
但言父言母信了。
他们一脸疼爱和愧疚。
言父拿出钱包，给了他们三兄妹零用钱。
“小鱼，在学校好好学习，素素那么艰苦的环境都能自学钢琴，你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努力！”
言妤接过言父给的零用钱，重重点头：“爸，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先去上学了。”
言父一脸欣慰：“去吧去吧。”
中秋那天，一家人都去了。
连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的言兆都抽空出现在观众席。
下方是乌泱泱的观众。
因为今天是创校百周年，所以下方来了不少校友。
言妤在人群之中穿梭。
脑子里是000在絮絮叨叨。
“这种晚会，一般是女主的高光时刻，宿主，你真的不做些什么？”
任务进度卡在百分之十的位置，000心里着急。
虽然它没有心。
言妤找到言旭。
他们班报了个街舞上去，言旭是C位。
他们现在在外面等着，还有几个酷帅的少年在回忆动作。
“哥。”
言妤喊人。
言旭眉头舒展，这是他创办的街舞社在学校最后一次表演，他很在意。
但是几个有难度的动作整齐度太低，他烦。
听到小妹的声音就没那么烦了。
言妤递过来一瓶水：“爸妈和大哥都在下面看着呢，我看好你哦。”
言旭拧开瓶盖：“你怎么就那么闲？”
言妤嘻嘻笑：“我又不用表演。”
“言素呢？”
彩排的时候言素的钢琴曲目在他前面，差不多要到她了，这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言妤说不知道。
她就在这里站了会，听到礼堂喧嚣的声音停滞，很快响起如流水般悦耳的琴音。
“《兰迪狂想曲》。”
言妤幽幽吐出这首曲子的名字。
“什么？”
言旭疑惑，他从来没听过这首曲子，甚至在网上都搜不到。
“这首曲子叫《兰迪狂想曲》。”
“是一位诗人作曲家，为了祭奠自己死去的妻子所作。”
“前期节奏欢快明朗，中段柔情细腻细水流长，到后段渐渐注入哀伤，曲调悲哀婉转，最后如狂风骤雨，戛然而止。”
言旭听得莫名其妙。
“分别对应兰迪和妻子的相遇、相知、相爱，后来他们结婚，曲调柔情细腻，然后突然发现妻子身患重病，求医无果，看着妻子一天比一天衰弱，直到死亡。”
“后段激昂杂乱听得人头疼的节奏……就是他妻子去世之后他的内心世界。”
“最后戛然而止，是因为他在那一刻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随妻子一起离开。”
言妤讲述这个故事时，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
仿佛亲临其中，见证了主人公的悲惨人生。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
因为这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一个世界中真实发生的事。
兰迪，是她的好友，甚至最后是她替他收的尸。
那首曲子的问世离不开言妤，因为兰迪留下遗书拜托她来演奏。
那场演奏会之后，《兰迪狂想曲》被收录为十大地狱曲目之一。
因为结尾的那种悲伤让人久久走不出，那个戛然而止的音符就像在他们心里挖空一团，让人想起就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但是言妤没想到，还能听到这首曲子。
